低了,只局限在江南道。”
吴掌柜一惊,“难道?”
徐老夫人点头,碧螺呈上一份文书,看得吴掌柜心神激荡,将多日来的忧心一扫而空。徐老夫人经商或许没有徐老太爷精通,但胸中的格局、眼光的高远,让他肃然起敬,心头更不敢有半毫不忠的念头。
吴掌柜按徐老夫人的吩咐去料理事务。走出院门,见除了离开徐家的八位掌柜,其他的都还等在门外未曾散去。见吴掌柜精神抖擞的出来,忙围上去问个究竟,吴掌柜笑而不语,但他的态度给众掌柜吃了个定心丸。
还是那间书房,头发花白的清瘦男子听完禀报,道:“你是说徐老夫人已经同意刘掌柜几人脱离徐家?”
“是,查完帐交了解聘银即可。”
“哈哈哈!”清瘦男子得意的笑,“妇人就是妇人,不知道这个口子一开,徐家更人心思动了吗?待这几位签了解聘文书,还会有更多的人走。到那时,一个没有掌柜的锦绣记,能值几个钱?”
“不过,”微胖中年男子犹豫道:“下人回报,吴掌柜留下来与徐老夫人叙了一会话,出来时笑容满面。”
清瘦男子摆摆手,道:“不用理会他,吴启忠这个老东西,这是一条道走到黑呢!不过是故弄玄虚,安定人心罢了。“他抚着胡须得意的道:”我们这是阳谋,过几日派人告诉徐家,要是到了腊月,出的银子会更低。”
关于变卖产业的一系列事件,徐婉真并不知晓。徐老夫人为了让她心无旁骛,连给她的信件都一并扣下,其中就有徐婉真的闺中好姐妹汪妙言。
汪妙言,与徐婉真同龄。就是那个一直略逊徐家半筹,跟徐老太爷斗了半辈子的汪家的嫡出大小姐。
徐汪两家的关系微妙,既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又是利益密切的合作伙伴,两家的女眷也因此来往密切。徐婉真跟汪妙言两人,更是一见如故,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徐婉真天真娇俏,汪妙言温柔可爱,在一起便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此时汪妙言在房内叹道:“我一个人快无聊死了,婉真连信都不回。”
一旁的贴身大丫鬟冬雪笑道:“前些日子二小姐、八小姐、九小姐她们还邀你一起采桂花,做桂花糕呢。”
“谁耐烦跟她们玩在一堆,不过是些庶出。”汪家大房子嗣不旺,嫡妻只得了汪妙言一个女儿。
之后汪家大爷便左一个又一个地良妾美妾接近府来,庶子庶女一堆。汪家夫人干脆眼一闭,一心疼爱汪妙言,其余由他折腾,夫妻关系也降到冰点。
汪妙言自恃身份,从不与这些庶女多来往。而在苏州的官家千金小姐自有交际圈子,汪妙言作为一个商户女儿,就算去了也是被冷落的份。
扒拉一圈下来,也只有徐婉真与她身份相当,两人遂成为好姐妹,常来常往。而现在徐家遭遇变故,她也好久没见到徐婉真了。
冬雪道:“徐小姐如今正守着重孝呢,怕是不方便回信。”
“我也知道,可这日子真的快发霉了。”
被汪妙言念叨的徐婉真,正盯着一根鹅毛发呆。映云阁院内架了两口大锅,一口大锅将清洗后的好品相鹅毛进行蒸煮,这一步是为了去掉鹅毛上残存的油脂。
蒸好的鹅毛放在一旁青石上,进行晾干。另一口大锅里则装满了炒热的热砂,粗使婆子将晾干的鹅毛插入热砂中,让其自然冷却,这是为了让鹅毛的管子加固。最后便成了徐婉真手中的这根鹅毛。
看着这根鹅毛,徐婉真思绪万千,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这一根小小的鹅毛,可是穿越了古今中外,脸上浮起笑意来。
桑梓不解的问道:“小姐,这根鹅毛到底有什么稀奇?”
徐婉真笑道:“你去拿一把剪子,再摆上笔墨纸砚。”
桑梓按吩咐做好后,徐婉真拿了剪子小心的在鹅毛根管两端剪出斜角,再在中间开了一个小口,形成笔尖。
手持鹅毛笔在砚台里汲了墨,屏息静气地在纸上写下一个端端正正的“徐”字。重新使用硬笔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啦,徐婉真在心底欢呼。
郑嬷嬷对徐婉真做鹅毛笔,原本打算是让她放松心情。
毕竟才十三岁的女孩,课程安排得如此紧张,偶尔玩闹调剂一下也是有必要的。但没想到还真能做出有用的笔,心下对徐婉真的评价高了几分。
但仍端正神色道:“毛笔书法才是大家之道,不能落下练习。鹅毛笔书写便利,笔迹规整,用来做记账倒是刚好。”
徐婉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笑着应下,道:“那我将做好的笔拿给祖母,正好给管事们用。”
徐老夫人看到鹅毛笔的态度,则与郑嬷嬷截然不同。
以她国子监祭酒女儿的眼光,结合经商几十年的经验,拿着鹅毛笔试着写了几个字,便看出鹅毛笔的过人之处。首先原料简单便宜,鹅毛随手可得。
其次笔尖细利,书写流利,不需要太多练习便可写出比簪花小楷更小的字,同样一张纸,可记录更多的文字。鹅毛笔带来的影响可能将是巨大的,当下道:“真儿,管事们不着急用,这鹅毛笔先不要流传出去,上京后应该能用到。”
徐婉真明白徐老夫人看出了鹅毛笔的价值,笑道:“是,孙女这就把制好的鹅毛笔都拿到祖母这里来。”
过了几日,第一批鹅毛笔已经全部制好。徐婉真命人撤了院子里的锅,给婆子丫头发了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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