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之的黑眸中仿佛窜出了两团火一般,在香花楼的那几年和楚凡的背叛就是他心里一根最深最痛的刺,拔不出碰不得。更永远无法让他开口说出那些污垢y-in暗的惨酷真相,包括他的母亲。
而那美妇,曾经的萧刘氏也是一个见过大风浪的女人。面对苏展飞有意无意在回避她,让她明白当年的少年情怀早已烟消云散了,但这个儿子苏展飞是殷切盼望、全心全意的。所以,哪怕她隐约知道一些关于她儿子曾经深陷在烟花地的事,甚至也能隐约猜到一些,但有些东西她不能追究,更不敢深究。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在第一时间把那个叫晓秋的小倌打发走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只有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她望着青年,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事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而且,楚家堡也是江湖大派,你早晚总是会与他们有往来。与其以后冒然见面横生枝节,还不如大方地请他们前来观礼。再说今非昔比,你大可不必太在意他们能否认出你。”
苏隐之半低着头,唇色间勾起一道浓重的讽刺,低声自语道:“认出来也无防。只怕他们不敢认。”
忽得,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娘,你答应过我,我成亲后就会告诉我,晓秋到底去了哪儿。这话还算数吗?”
美妇人神色微怒,道:“你怎么到现在还在想着那个人……如果让你父亲知道了,可怎么了得!你真是……”她努力平复着情绪,“再说,那些风尘中的人哪有什么真心真意。”
苏隐之面色暗淡道:“娘,你不明白。这些年,只有晓秋对我才是真心的。”
美妇人望着他叹道:“当初你和那楚凡不清不楚,娘就劝过你,现在又是念念不忘这个。哎,真是冤孽!天地伦常,一直都是女为y-in男为阳,男欢女爱、y-in阳调和才是正道。你就要娶妻成家了,娘也很欣慰能看到这一天。那些以前的荒唐事你就不能丢了吗?”
说着说着,她悲从心来,引得一阵剧咳,“咳咳咳,娘也没几日好活了,你就不能看在为娘的面上吗?咳咳。”
苏隐之起身上前为她轻拍顺气,皱紧眉头,无奈道:“娘,你别说了,休息吧。”
安抚了病中的母亲,苏隐之迎着月色走出了小屋。他望着明亮的月色,轻轻叹息道:“晓秋,你在哪里?你能再等我几年吗?三年,不,两年,两年后我一定去找你。”
农历二十七,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落隐山庄那人声鼎沸、大佬云集的喜宴已经接近尾声,敬酒声祝贺声醉笑声,声声入耳。
“咦?新郎呢?怎么不见了?”
“刚才应该是楚家堡的楚少堡主在和他敬酒。这会,嗯?两个人怎么都不见了。”
“怎么可能不见了?肯定是偷偷回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哈哈,不错不错。那便不去闹他了,苏庄主还在这儿呢,老夫再去敬他一杯。”
……
远离喧闹喜堂的后院一隅却是异样的冷清,楚凡仍然无比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苏隐之,脑中无法挥去刚才看到苏隐之第一面时的不可置信,和在喜堂中一对新人拜堂成亲的场面,更让他甜酸苦辣、五味杂阵。
“真得是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楚凡地声音颤抖着,“你居然还活着!”
想起刚才带着几分醉意的楚凡固执地要求私下见面,几乎要在喜宴上当场闹起来的样子,苏隐之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对他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情不自禁地就带他来到了后院。
苏隐之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让冰冷的晚风将自己那颗被搅动的心平静下来,思及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心顿时坚硬如石。
他脸色冰冷地望向楚凡,道:“我活着,让你很失望吧?”
楚凡怔忪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道:“这是什么意思?四年前,你不是……你,你是怎么……当年……”楚凡陡然发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苏隐之,却被苏隐之冷冷地闪开。
楚凡紧锁眉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当年我听到你被烧死时,我都快疯了……”
苏隐之听着他的话,心中被压制了这些年的愤怒和仇恨在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理智,他一字字道:“误会?误会我,想高攀你们楚家堡的门楣,然后一心要至我于死地的误会?”
楚凡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至你于死地?怎么可能!是那个路天青对你胡说八道吧。是他心胸狭隘要烧死你……萧南,你宁可信别人,也不信我……”
苏隐之怒极而笑道:“不错,那个只肯相信你的笨蛋已经死了,千真万确已经被烧死了!”
苏隐之望着楚凡慢慢变得苍白的脸色,道:“所以,楚少堡主以后请慎言,我是落隐山庄的苏隐之,不是那个被烧死的萧南!”
楚凡不是一个笨蛋,相反他一直是个聪明绝顶、进退有度的人,骤然看到早已成灰的苏隐之,他第一个反应是震惊,第二个反应是无比震惊。再加上心上人突然死而复生的同时却成了别人的夫婿,他心中既震憾又不甘心,既慌乱又急燥。勉强抑制着到了两人面对面时,苏隐之那满腔满腹的恨意先是把他砸了个晕头转向。
现下,慢慢开始回过神,想起一个多月前楚涛寿宴前后,自己父亲与赵令的奇怪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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