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向心蕾:“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没有说再见。
心蕾也看他:“慢走。”也不说再见。
四目相望,两人的脸都像雕塑一样冰冷,没有呼吸,了无生命,不带感情。
转身他离去了。
他没有向心蕾要她现在的电话号码,也没有问她现在住在哪里,他知道自己的这一转身,可能又将让他找不到她,但这一次,他是故意的。
从看见然之手机银屏上照片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不能再找她了。
那是一个像芭比娃娃一样美丽的小女孩,她继承了父母最优秀的基因,东方人的乌黑眸子装在西方人的大眼睛里,栗色柔软的头发微微卷曲着,是个天使般美丽的混血儿。
为什么他就没想过心蕾是会嫁人的呢?
三年,什么都可以发生了。
在听到然之说心蕾的女儿两岁的时候,他曾经有那么三秒心如擂鼓的幻想着会不会是他的孩子,那一刻他甚至产生了幻听,仿佛听见了自己血液澎湃的声音,但当那张照片映入他眼帘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美梦瞬间破灭了。
他真傻。他忘了时间和流水一样,是永远流逝不会停止的。
只有他为自己按了暂停,把自己留在了三年前那个迷离的夜晚。
他以为心蕾会和他一样,在另一个地方停下脚步等着与他再次重逢,却原来,都是他可笑的痴心妄想。
他笑了。
坐在车里,六月的闷热包围着他,他的心却凉透了。
冰冷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他嘲笑着他自己。
谢丰,你真失败,你爱了两个女人,两个女人,最终都不爱你!
几天以后,傍晚,a市一家有名的川菜馆里。
陈玉埋头正在点菜,一个人影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抬起头,立即微笑起来,“心蕾。”
心蕾也笑,“陆东霖呢?你不是说被他软禁了吗?”
陈玉把手里的菜单递给服务生,“就这些吧。”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去,她转头看向心蕾,“他有事,把我送到这就离开了。”
说着,她烦躁的挥了下手,“别提他了,提到他我就来气!这几天我都不想理他,天天和他吵架。他不准我去上班,说商场是公共场所,硬逼着我辞职,我不干,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买通了我们老总,擅自做主就给我办了个停薪留职。这就算了吧,现在连出门都被他管着,非要他陪着才行,我是怀孕,又不是坐牢,搞得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今天要不是说来见你,他还不同意我出门呐,你说烦不烦?”
心蕾听得笑,“陈玉,我真羡慕你。”
陈玉也笑,脸上是幸福的,“自由都没有了,还值得羡慕?”
“我是真的羡慕你,你等到了陆东霖。”心蕾的语气有点虔诚。
陈玉脸色一正,也说正题,“心蕾,这三年,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法国。”
“法国?你知不知道谢丰去找了你十几次?每隔三四个月,他就去一次法国,每次都失望而归。”
心蕾微微一怔,“他去了十几次?。。只是为了找我吗?”不是为看时装或是发布会?
“当然,两个月前他还去了一次的。”
“。。他为什么要找我?他并不爱我,他爱的人,一直是你,你没看见你昏倒的时候,他和陆东霖一样的着急。”
她清楚的看见了谢丰那一刻的紧张,他抿着唇,车开的飞快,她还看见了急症室门口愤怒的指责陆东霖的谢丰。他对谁都宽容,惟独对陆东霖,他很刻薄。即使陈玉嫁了人,他依然深爱着她。
“心蕾,”陈玉有点焦急,“谢丰现在爱的人是你,我感觉得到,他对我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是关心而不是爱,我真的感觉得到,你要相信我。”
心蕾轻轻的弯了下唇角,没说话。
她不是不相信陈玉,她不相信的,只是谢丰。
他之所以要找她,只是因为内疚。她了解他,他是一个责任感这样强烈的人,喝醉了酒和她发生了那样的的关系之后,他会为了责任接受她。
这样的谢丰,不是她想要的谢丰。
“我找了你好几天,最后通过香格里拉联系到了时装发布会的举办方,这才搞到了你的电话号码。你为什么没把电话号码给谢丰?我找他要的时候,他竟然说不知道。”
“。。他没问我要。”
陈玉不相信的看着她,“谢丰不会这么糊涂吧?还是见到你太高兴所以忘记了。”
心蕾再一次沉默了。
她知道谢丰为什么没要她的电话号码,是因为看见了然之女儿的照片。
以后,他是不是不会再见她了?那个最喜欢的身影,隔了三年她才又看见,往后的一辈子,她只能在脑子里温习。
服务生在上菜,她默默地看着餐桌,突然听见陈玉说,“他在上海住院。”
她一惊,“谁?”心里其实知道是谁。
“谢丰!我还能和你说谁?刚才来之前我给他打电话,本来想约他一起来吃饭的,没想到他跑到上海去了,他助手接的电话,说他胃出血,喝酒喝的。”
心蕾愣着。
似乎意外,又似乎不意外。她知道谢丰一直喜欢空腹喝酒,虽然量不大,可也很伤身,那时候她常劝他,但他总是听不见她说的任何话。
“你想不想去看看他?”陈玉问她,“你要去,我和你一起去,我想去看早早,陆东霖不让我一个人出门。”
她沉默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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