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我看看!”顾铭朗皱眉,他早注意到廖青梅走路有些不对劲了,见廖青梅不动,眉头竖了起来,“让我亲自动手?”
“……”廖青梅没动,主要是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顾铭朗轻叹一口气,从兜里掏出小瓶的医用酒精塞到廖青梅的手里,直接动手抓着廖青梅坐的那截树杆转了个方向让她面向自己。
“顾铭朗!”瞬间顾铭朗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廖青梅惊得杏眼瞪得老大,绯色上涌,这时还不停地有部队往这边集结,周围活动的人可不少,虽然大家训练有素动静极小,都在忙碌,但廖青梅已经感觉到有好几道视线同时看向她们这边。
“我在呢,别怕。”顾铭朗闷笑,抓着廖青终梅的脚踝往外拉了拉,没拉动。
廖青梅这会是真的急了,顾铭朗到底是想干嘛吗?
“顾铭朗,你到底是怎么?很多人看着呢!”廖青梅不敢抬头看四周,声音里带着焦急,空着的手忙握住顾铭朗的手腕,想要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顾铭朗无奈地叹气,一点点把她的手掰开,把不停往后缩的脚轻轻拉了出来。
反抗无效,廖青梅心里紧张的要命,全副心神都在注意周围的动静上。
“走得慢一点也没事,我不会让你掉队的。”顾铭朗有些心疼地看着廖青梅脚磨出的血泡和水包。
廖青梅脚下的伤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看到脚底还有两个水泡已经磨烂的时候。顾铭朗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明显的怒气,“痛不痛?磨成这样怎么也不说话,我要是不看不问,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廖青梅心底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看向顾铭朗,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竟然亲自给她脱鞋检查伤处。
放在后世,男同志给女同志端洗脚水洗脚都不罕见,但是在这种时候,廖青梅从来没见过也没听到过,有男人会做到顾铭朗这一步。
在她全部的人生里,从来都是她来干端水洗脚的活,给方志诚给方壮壮甚至还有方母,水稍热一些,方壮壮就会哭嚎着说后妈要烫死他,方母便会破口大骂,踢翻洗脚水,她又要重新烧水兑水……
服侍完难缠的方壮壮和方母,还有一个方志诚,方志诚虽然从来不挑什么,但每当这种时候,他都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当家男人的权利,却不会管她身体是不是不适,心情是不是不好,忙碌了一天是不是会累。
想到这里,廖青梅猛地甩甩头,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想起过上辈子的事情来,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么多?
大概是现在的场景,太过震撼她了吧!
眼底的热意一直凝聚不散,廖青梅看着专注地地替她处理伤处的顾铭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不说话,顾铭朗也没有办法,色厉内荏地瞪了廖青梅一眼,喊站在不远的警卫员重新去帐篷里取了药和绷带来。
“痛的话忍一忍。”顾铭朗先处理脚底被磨破的两个大泡,酒精淋上去,廖青梅痛得往后一缩,没缩回来,脚踝被顾铭朗抓得紧紧的。
清洗过伤口,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药粉撒上,才拿绷带细细地包扎起来,至于那些还没磨破的水泡,那瓶小酒精里泡着几根缝衣针。
“我要穿泡了,你忍忍。”这时候要是有女同志的长头发是最好的,可惜廖青梅一头精神的短发,至于沈念,谁也不曾记起她还在这里。
顾铭朗找了根粗一些的缝衣针,贴着肌肤从泡边缘穿过去,让泡里的血水从两端流出来还不会把泡弄破,之后再上药。
处理完右脚接着再是左脚,全程顾铭朗都小心翼翼,动作却快准狠,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但又很轻柔,一点也不痛。
廖青梅的皮肤白,脚上的皮肤极少见光,就更加白了,可和白皙娇小的脚不同的是脚底的粗糙的厚茧,完全不像个正常女孩子的脚。
顾铭朗心疼得不行,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他出事,廖青梅也不会近乎惩罚地逼迫自己,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有消息,廖青梅也不会……都是他的错!顾铭朗心里自责不已。
他不知道他被“死亡”的这段时间里廖青梅有多煎熬,但他知道,他会用他的余生对她好。
把绷带绑好,顾铭朗替廖青梅穿上鞋,依旧没什么好气,他这是被廖青梅给气的,语气里却满是心疼,“这两天你就呆在营地,少走路好好休息。”
“顾铭朗?”廖青梅低垂着眼晴盯着自己的脚,声音微哑。
顾铭朗看向她,伸手轻轻地覆盖住她撑在树杆上的手,一点点把她的手抓在手心里。
只要她态度稍软,他瞬间就能溃不成军,这会听到廖青梅略带撒娇地唤自己,顾铭朗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嗯。”
“我就是叫叫你。”廖青梅突然抬起脸来冲顾铭朗笑,笑得特别特别开心,特别灿烂的那种。
“……傻瓜!”顾铭朗笑,轻轻替她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这么好哄,还好遇到的是我,不是骗子。”
“还说不是骗子,明明那时候史克朗说,你因为哄不好我,偷偷找他们支了很多招来着。”廖青梅冷哼一声,扭过脸去。
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但对象是顾铭朗,廖青梅觉得,她可以让自己软弱一点,这个男人值得她依靠信赖。
“……”顾铭朗,他觉得自己先前见到史克朗时修理的那一顿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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