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等在门口的几位唐家下属连忙上前,鞠躬称声:“劲少。”
“他呢?”
“在八楼病房,邵医生刚做完手术。”
话音未落,唐劲急急迈开步子走进医院。
专属电梯直达八楼,唐劲走出电梯,直往病房走去。
小心旋开房门把手,唐劲推门进去,眼神触及病床上的那个人,整个人顿时忍不住一颤。
深睡中唐易,沉目长睫,安适寂静。艳丽褪去,只留漂亮底色,静静绽放,眩惑人眼。全然没有了攻击性,暴力消散,留下一个纯粹的轮廓,脆弱得叫人不忍心承认,这样子的一个人,竟会是唐易。
纪以宁握着他的手,守在他身边,分分秒秒。
她凝视他的唇,便赫然看见他的伤。苍白的唇,抿起来,下唇有紧咬过的印记,是他委屈的痕迹。
她无声地哭了起来。
终于知道,呵,原来,对唐易,纪以宁下手这么重。
邵其轩拉着唐劲走到外面长廊上。
唐劲神色焦急,“发生什么事了?”
这天唐劲不在公司,还在外面谈公事。傍晚忽然接到谦人电话,对方全然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唐劲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易少枪伤’这四个字,吓得唐劲顾不得手中还有上亿交易尚未谈妥,甩下一会议室的客户起身就走。
唐劲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来,虽然唐易从来都是身陷危险漩涡中心,但也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伤到他。那个人,自身手段就让人眼花缭乱,遑论身边还有那么多衷心下属保护他,替他挡枪的大有人在,想要伤他绝非易事。
其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感叹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在手术台上,我都不敢去看他的脸,生怕看清了是他,手就会慌。唐劲,你和我都知道的,唐易那个人,从小到大那么多人跟着他,娇生惯养得要死,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有,更别说枪伤……”
“他那个时候不是和以宁在一起吗?”唐劲就想不明白了:“像纪以宁那种性格,和唐易谈着谈着居然也能打起来?”
要是换了是成天喊打喊杀的苏小猫,唐易如果和她打起来,他还比较能理解……(小猫:= =)
其轩看着他,眼神忽然似笑非笑起来。
唐劲一紧张,“喂,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其轩无奈地笑了下,叹口气告诉他。
“……纪以宁呢,拿你作标准,去衡量了唐易。”
唐劲:“……”
半天才回神,唐劲僵硬地答了一个字:“……啊?”
其轩笑笑,“你知道的,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当年唐家蓄意反对唐易的人基本都是拿你当理由。谁都知道的,你和唐易的为人做事是两个极端,肯定你,就等于全盘否定了唐易。这种话听多了,唐易那个人从来不会当回事放在心上,反正他我行我素惯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他而言都是废纸一张。但是呢……”
其轩勾勾唇角,无奈地叹气,“……纪以宁不知道,这种话,别人可以说,她却绝不能说。……因为,唐易会当真。”
靠近(2)
唐劲缓步走进病房,视线落到纪以宁的背影上,看见一幅安静守护的画面。
每次看见这个女孩子,以及和她谈笑间言及的谈吐,总叫唐劲想起伦敦老城区爬满常春藤的暮色墙面,落雨的泰晤士河,浓雾中维多利亚式样的街灯,一切安静的、美丽的、好似旧日时光才有的平和细致。
有她在的地方,就算走在兵荒马乱的世间也能如陌上花开缓缓归,心中自有桃花流水,刀剑去不到的天清气朗。
唐劲看着她,静静地想,是少年时代同在剑桥的相似经历吧,让他对她总存了一分眷顾与怜惜。即使现在她做错了事,伤了唐易,连带着把他也无辜卷了进来,他也仍然不舍苛责什么。
收了思绪,唐劲缓缓上前,抬起左手,想搭在她的肩膀上,想给她安慰。
感到身边来人,纪以宁微微抬了抬眼,视线触及是唐劲,眼神刹那间就有了慌乱。这慌乱源自她内心的歉意与内疚,她的一句话,既伤了唐易,也对唐劲好抱歉。
人与人是不能用来比较的,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双方都陷入神伤。如此简单道理,她从小就懂,可叹竟也还会犯错。
看见她不自觉的不安,唐劲抬起的左手一时在半空悬住了。
……唐劲心里微微有点崩溃。
明明他行得正坐得直,安分守己远离祸害,他也告诉自己不要太介意唐易的行为,反正这个男人疯起来一向是没有分寸的,但此时此刻看到病床上深睡中的唐易,看到一贯强势傲慢不可理喻的男人忽然间寂静了下来,唐劲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充满了负罪感,莫名地就觉得好抱歉。
怔愣了下,唐劲绅士地收回了手,用落落大方的态度掩饰住了内心同样的不安。
这场面情形实在太过诡异,以至于唯一一个安全置身之外的局外人终于看不过去了。
邵其轩咳了一声,走上前,拍了拍纪以宁的肩膀,柔声劝她。
“已经凌晨三点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也没休息过,这样不行的,”邵医生从职业角度出发,精心敬业,“走,我带你出去吃饭,好歹吃一点,你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不能勉强的。”
“我不想离开这里,”她紧握着唐易的手不放开,摇头轻声说:“我哪里也不想去。”
“我保证,吃过饭马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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