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被逗得哈哈直笑,又腾手来拍他脑袋,他偏头躲开。对方悻悻把手落回方向盘上:“挺不错的,我大侄儿智商高,左右也算有一技之长,人才到哪里都受欢迎,往后是饿不死了,就是江桥稍微傻点,一把年纪还成天看喜羊羊,童真啊,不懂利用现成优势和你学东西。得,反正以后有你罩着,也饿不死。”
“他说要搞动画公司。”江翎浅笑道。
“好家伙,比我还不靠谱。”
“随他吧。”
“这时候倒是有点哥哥的样子。”吊儿郎当的男人突然正色,声音微沉,隐隐带了安抚的意味:“阿翎,觉得累的话,可以稍微把节奏慢下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他微怔,不多时反应过来,但笑不语,重新戴上把玩许久的棒球帽,靠着椅背,闭眼假寐。
“你不是在偷摸哭吧?”江誉半开玩笑。
“你今天废话真多。”
“诶,前面有精品店,我送你个海绵宝宝吧?”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江翎嗤之以鼻:“我十六了。”
“十六怎么了?六十也还是我大侄儿!”
“神经……”
舒昀一路睡得沉,被江二叔喊醒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下车时眼前一黑险些栽到砖地上,扶着车门勉强稳住。
江翎取了东西站在门口等她,看人背着琴盒脚步虚浮晃到跟前,微皱着眉:“你怎么了?”
舒昀摇头:“没事,可能晕机的劲儿还没缓过来。”
江誉没有察觉异样,把后备箱摔上,拍去手上的灰尘,绕回驾驶室,探着脑袋朝他们挥手:“快进去吧,叔公司还有事。”
“嗯,叔叔慢走。”她侧过身,和江二叔说话。
“诶,得空让阿翎带你去我那儿玩,附近新开了广场,小年轻喜欢的玩意儿多。”
“好。”
一来二去又说了几句,男人接了个电话,升起车窗,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江翎上了台阶,轻车熟路地按开门密码。
舒昀慢吞吞地踱步上去,站在他身后,轻轻抚着心口顺气,眼皮沉重,短短两分钟也耷拉了许多次。
“进来。”他撑着门板,侧身让她。
舒昀甩甩脑袋,头脑混沌,走平地也踉跄了两步。
“慢着。”他喊住她。舒昀疑惑抬头,迎面伸过一只手来,不轻不重地覆在她额头上。
“我……病了?”她半眯着眼,没有躲开。
“问你自己。”他手往下移,帮着把她背上的琴盒卸下,拎在手上,“先调杯感冒冲剂喝着,不行带你去医院。”
“睡一觉就好了。”舒昀从他身边擦身过去,稀里糊涂上了楼。
江翎随后进来,脚把门带上,进客厅把趴在沙发上躺尸的江桥踢醒,在他弟迷茫带水的目光里,沉声交代:“冲杯感冒冲剂,给她送上去,你生病常喝的那个。”
江桥挠着肚皮,半梦半醒站起身,捂着脸揉了两把:“回来就知道使唤我,要不是看在我昀昀姐面子上我就生气了我跟你讲。”
“动作快点!”他低喝。
“知道啦!真是,去首都一趟脾气咋还越来越大了……”猴孩子嘟嘟喃喃走远。
没有耽搁,他旋身也要上楼,视线从电视屏幕上一扫而过,花花绿绿地静音画面纳入余光。
不放心,又折回厨房看了眼杵在餐桌边打盹等水开的少年,无奈低叹,终是没再说他什么,稳步上楼。
第24章靠谱
“诶,姐,首都好玩不?”谨遵兄命盯着她喝药的少年,干脆拉了把木椅在床边坐着,扒着椅背,下巴搭在小臂上。说话时声音惯常上扬,带着本人独有的高昂情绪,连带着眼睛都跟着放光。
舒昀抿着白开水,冲淡甜苦交叉的怪异味道:“你不是去过?”
“偶尔出国过去转机,就熟悉机场那一溜。”接过他姐递过来的空碗,顺手摆到手边的小桌上,又接着道,“本来前两年计划要去的,又是沙尘暴又是雾霾的,一来二去的就搁着了,后来爸妈工作忙,我哥又不稀得带我玩,一直没机会去□□广场看最正宗的升旗仪式,是我十五年人生里的一大憾事!”
“你大学考北京去呗,爱看几次看几次。”她虚无地咧着嘴笑。
江桥说看着像来索命的女鬼,实在没力气不必勉强,然后两脚擦着地面使劲,凳子划过地板发出短暂刺耳的响声,他又靠近了些:“我大学应该不在国内,外公外婆年纪大了,老记挂着我们哥俩,老太太痴呆越来越重,前儿视频的时候,还望着我和我哥直乐,自个儿叫啥名都不记得,我们的名字倒喊得清清楚楚,听得人揪心。”
“妈的意思八成是要把我俩送出去喝几年洋墨水,当然主要是去尽孙子的孝,再说我哥那成绩,想去什么国际名校都不是事儿,又有专利和几个大比赛奖牌撑着,前途是一片光明了。”说着,砸砸嘴,不甘又无刺可挑的模样:“他是人生赢家嘛,我们这种混吃等死的废柴,只能眼巴巴看着。”
“你很羡慕他?”话才落地她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答案显而易见。这样的能人,搁谁身边谁不羡慕。
毫不意外地看到江桥点了头,少年一改往日的中二风格,眸色微沉,带着不符年纪的老成认真:“不是很好吗?有这样一个可靠的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他在,就一定能解决的。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以为的,虽然他脾气确实不太好,看在他曾经为我揍了抢我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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