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别的安排?”她问。
“南哥生日,正好他家最近搬到这附近,认识的几家都要过去聚聚。”江桥回道,“本来要带你过去的,南哥的爸妈和阳叔是老同学,一直念着想见见你,可惜你急着回去。”
“杨初南还是南山?”
“初南。”江翎轻声说着,伸手去拉车门,“起风了,上去等。”
舒昀站着不动:“那我自己去吧,去机场不是绕远了吗?一来一回两个多小时就没了,不好麻烦人家。”
陈卓探着身子往副驾钻,听她这么说,扒着车门回头解释:“不会,我妈出去玩回来,现在去接,顺路的事儿。”
江桥把箱子放到后面,拍着手过来,看人都还杵在外面,咂嘴:“上啊,小风嗖嗖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舒昀仍是过意不去,想着有江翎江桥陪着,倒也还能接受,和陈卓说了谢谢,躬身上车。车是七座的,舒昀不大喜欢后排,江桥又在外面嚷嚷自己手长脚长要坐后面,于是占了驾驶座后面的那个单座。
约莫十来分钟,男人结束通话,上车时简单和她打了个招呼,手上没闲着,自然地递了西装外套到衣着单薄的陈卓手里。
陈卓皱着眉:“您自己穿,这不开着暖气呢吗?”
“拿着,等会儿见了你妈,我不想她念叨我。”男人声音低沉磁性,落在狭小的空间里,莫名的让人心安。
陈卓撇着嘴,不大情愿地把自己裹严实。男人这才满意,系了安全带,发动车子。
陈卓的父亲是个幽默风趣的人,十分懂得拿捏分寸,舒昀虽是第一次见他,却不觉拘束,路上氛围很是融洽。
在s市的两个月,来江家做客的长辈不在少数,徐雯的朋友多是富家太太或职场女强人,见到他们,大多先关心成绩,再和自家那个一通对比。江尚那边多是生意伙伴,或者有意同他们公司合作的人士,来家里,都是西装革履的,平添许多距离感。有知道江翎的,喜欢和他讨论他手头上的合作案子。
江翎应该是不喜欢的。舒昀猜想,每每不得不应付这些人,他都是保持着应有的礼数和得当的微笑,一问一答,眉心却微不可微地皱着。
能让他真正耐下心相处的大人,江二叔是一个,陈卓的父亲,也是一个。至少她目前见过的,只有这两位,包括和江叔闲聊,江翎也不曾完全放松下来。
或许他承受的实在太多,别人稍一提及,就能让他心生抵触。
难怪上次江二叔过来吃饭,让他假期过去小住几天,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又想起他那句“不想当哥哥”,舒昀不由心口一钝,偏过头,把现下难得眉眼舒展的少年模样,一分一毫在心底描摹出来。
“舒昀。”陈卓回头喊她。
舒昀面上一热,心虚地垂下脑袋,盯着自己无措交织起来的手指:“嗯?”
“你最近还和祁冉一块吃饭吗?”他问得直白,丝毫不介意父亲就在身旁。
舒昀反倒替他捏了一把汗,话在嘴里绕了几圈,斟词酌句的:“经常一起,不过她最近不怎么来,像是不舒服,有时候来了人也恹恹的,没有精神,好像比刚认识的时候瘦了不少。”
“她最近不常来学校。”陈卓眸子一转,问,“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她老实摇头,“她说自己不喜欢用手机,一起吃饭的事,她定了时间,五点半,超过十分钟就不必等,我们每天就那段时间见一面,聊聊天,是不需要联系的。”
“咋?你还想追人家?”江桥扒着前排椅背,笑笑地问。
男人只是安静地操控方向盘,并不参与这个话题,想是早就知道的,而且并不反对。
“就是随便问问。”陈卓含糊道。
江翎戳着屏幕打字,闻言掀起眼皮看他,语带笑意:“亲自找她要不就行了?”
“那太明显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
陈卓把脸往他爹的外套里藏了半截,耳尖有可疑的红:“交个朋友怎么了?”
见男人淡定开车,不大在意的模样,舒昀也不再顾忌,问了想问的:“可是她已经把你当好朋友了,吃饭的时候她提起过你,说顶楼有个男生,不知道姓名长相,但感觉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你就这样由着事情发展下去?再几个月,她就去别处念大学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卓反问她。
“你……和她啊,没有联系方式,你知道她,她不认得你,万一分开了,可能一辈子就见不到了,你不是想……和她交朋友吗?”到了还是把“追她”咽回去,换了相对隐晦的说法。
陈卓默了默,眸子黑黝黝的,里头藏着人看不懂的情绪:“总会有办法的,况且,她还那么小。”
江桥恨铁不成钢的怼他:“你以为自己多大?”
“反正现在不是时候。”
“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安静了半程的男人开口,没有质问,没有反对,只是平静的问话。
陈卓拿不定主意,稍寻思一会儿,丢了个大概的数出来:“十八,她成年的时候。”
男人轻轻笑笑,没有下文。
江桥却愤愤地握起拳头,不轻不重地挥在座椅上:“你年纪轻轻怎么和我哥一个想法?喜欢就追啊,这青春大好的。”
舒昀意外地挑起眉梢:“江翎打算十八岁谈恋爱啊?”
男生抬眼,晦暗不明地瞥她,又低下头,手上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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