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很烫。”于直握住她的手,摩挲她的掌心,“就像在阿里山的时候。高洁,不要拒绝这种感觉。不人道。今天以后,我们俩关系就不一样了,要珍惜此刻。”
高洁还没细辨他话中意味,便已经被他握紧手。
“跟我走。”
她跟着于直疾疾跑下楼梯。
“去宴会厅吧?”
高洁的手挣脱不出于直的掌心。
于直没有答她,他拽着她跑到顶层的客房走廊入口时,才放开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通知仪式晚半个小时开始。”而后回头冲高洁又笑一笑,“这样我们就有一个小时。”
于直最迷人的就是笑容,眼角唇角,俱是靡靡情意。
高洁只迟疑了一个瞬间,就被于直打横抱起。
靠在他的胸膛前,看着他微挑的唇角,她就在想,他是不是此刻真的很快乐?是因为要和她订婚而快乐吗?这是不是一个真心爱她惜她的人?
这么一想,她的心头就同走廊壁灯一样昏黄晦暗,不忍再做任何的拒绝。也许这可算一种补偿?
于直环抱高洁,大步流星走入走廊尽头的总统套房。
套房的门上贴着世俗的“红双喜”,于直放开高洁,就在开门一刹那,伸手扯掉红纸,细碎的残红随着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飘落。
他们在房门关紧那一刻又开始纠缠,于直将高洁压入床铺中间,床铺上铺满的玫瑰花瓣蓬蓬飞起,扬在他们的脸孔上、衣衫上,又随着于直的动作,跟着他们两人的衣衫落到地上。
溶溶月光自帘缝流进此间,高洁不及细闻自己浅浅喘息,木木望那冷冷流白,随人随意摆布。
身体深处的热,头脑浅处的凉,简直就是天人交战。
是自愿,亦非自愿。
只在最后一刻,忽而眼角一热,于直垂首倒在她的脸侧,她将脸侧到另一边,泪终于落下。
她在想,自己缘何落泪?是否矫饰太过?然而今日之后,又将如何脱身?
洁身自爱(2)
此刻客房底下第三层宴会厅,正张灯结彩,大肆操办世俗喜事,大红双喜喜气洋洋贴在舞台正中的大幕上,宾客络绎不绝。
大红大金正是盛丰集团董事长林雪的喜好。年过八十,喜好大红大金就不成其为不是俗气的事情,宣告双喜临门更是锦上添花的美谈——今夕是林雪八十大寿,也是林雪第四个男孙于直同一位台湾籍企业家之女订婚之日。
只因于直推迟了出场的时间,令到老太太在休息室内大发雷霆之怒。
“行走在大场面上,在于重信守时,才能摆出应有气度和气派来。如果这都做不到,再给我休谈独当一面。”
立在林雪身边的二媳,于直的二婶婶金萌转首问儿子,也是于直的大堂兄于毅,“于直不是讲过今晚会带来意外惊喜,你们是不是准备了什么特殊节目?”
金萌眼波流动,于毅立刻接腔,“是的,奶奶,于直是有说过今晚会做个特殊点儿的局。”他给老太太递上一杯热茶,“给您助兴。”
林雪将询问目光投到离自己稍远的于直的三堂兄于铮身上。于铮向来在家族之中只苦干不多话,讲道:“我去问问于直的几个朋友。”
林雪接过于毅递来的单枞,正呷一口。
金萌问于毅,“高洁也不见人了?”
林雪重重把茶杯一放,“荒唐。”
老太太心思极其刁钻,万人难胜,金萌以为得法,却听老太太忽而讲道,“穆子昀请的几位北京来的老行家都安排妥了吗?还有互联网那几位大佬,她倒是沟通得很不错。”
金萌沉默。
林雪继而讲:“你大嫂去世已经十来年,穆子昀也算撑起了老大那头家。”
话一路讲下来,于毅知道自己以一个孙子和儿子的身份再杵在母亲和祖母身边就太不合适了,他说:“我去于铮那边瞧瞧。”
一转身只听见老太太又在叹气,“小的不着调,大的也让人糟心。好好的把名字里的‘正’改成了‘铮’。我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先出去撑个场面吧。”
金萌说:“于铮是算了八字,改名字有利盛丰发展。”
林雪并未接口,一撑扶手站了起来,“我们先出去。”
于毅听出转折,折回过来,欲同金萌一起扶着林雪出休息室。
于直迎面走了进来,笑容满面,风度翩翩,笃笃定定,“奶奶,二婶,哥。”
于毅小声责怪,“大事面前还这样马虎。”
于直诡诈地眨个眼睛,“想到个好主意,要和奶奶讲讲。”
林雪慢慢坐了下来。
金萌见状,同于毅讲:“我们先去找你爸。”
她偕同儿子出得门来,还体贴地为室内祖孙二人合上门。
于毅问:“不知道老四要和奶奶说什么?”
金萌笑,“这是长房幼孙的特权,今晚祖孙两位是主角,我等配角只消做好本职工作。”
于毅说:“妈,你瞧奶奶是不是打算松口让穆子昀和大伯结婚了?”
金萌又笑,“不得不讲你大伯的本事,业内大佬投入几笔预算玩个把明星包二三四奶只是舒展了身心。你大伯同那一位穆子昀打十来年交道,产业增值十来倍,同旁人境界高下立见。”
于毅也笑,“我得多向穆姨学习。我去会会她那儿的贵宾。”
金萌提醒,“叫于铮一起,盛丰集团于家连气同枝,要给贵宾最郑重的欢迎。”
盛丰集团于家办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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