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直警觉地问:“什么帮助?”
巴西向导表情无奈,“他们想要和当地州政府谈判,要钻石矿业公司退出这里的雨林。他们认为外国人能帮助他们。”
船上船下的同伴们面面相觑,都心知不妙。
于直冷笑,“到底是绑架还是帮助?”
巴西向导一脸苦瓜相,“于,你是认真要我说出这个后果吗?你不怕吓到女孩吗?”
于直望高洁一眼,“她没那么胆小。”
巴西向导指着印第安人背上的弓箭,“看到了吗?”他顿一顿,十分谨慎地,“他们背上的箭,那箭尖上有氰化物,中一箭肯定毙命。”
于直低低地骂了一声“”。
巴西向导说:“他们说了,只要州政府肯和他们谈谈,他们就放我们走。”
高洁舔一舔唇,唇肉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但她已不像之前两次那样容易极端恐惧,她做好了面对神秘原始雨林中任何变故的准备。她握住于直的臂,“我们去。不能死扛在这儿,没有意义,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于直抓下高洁的手,而后十指交缠地握住,他们并肩走下船,和同伴们汇合。印第安人分成两批,一批领路,一批垫后,押着他们四人走向丛林另一边。
印第安人的部落并不太远,就在丛林近水源处一大片平原处安扎。那是一些圆形的茅草建筑,只有十几座,簇在一处,用围篱整个地圈起来,形成一个原始的堡垒。
巴西向导说:“看起来这个部落的人口不多,不用害怕,可能还有其他的外国人。”
他们被领入茅草建筑群中最大的一座中,里头圆心的位置摆着一座高高的神坛,有一位持着神杖的花白头发的老印第安人正闭目在念着什么,他的脚下已经跪坐着三个反手被绑的以色列人,他们听见人声,纷纷抬起头望来人。
高洁认出了他们,正是她同历生死线的以色列主管和同事们。
她的同事们也认出她,彼此惊呼一声,脸上都有生离死别后再度重逢的狂喜之色。但是很快地,他们意识到现下一刻并未脱离险境,俱都无奈的相对着耸一下肩膀,继续垂头丧气。
于直低声问:“是熟人?”
高洁将手放在心口,心感安慰,“是同事。他们没事,这真是太棒了。”
于直笑:“你变得乐观了。”
高洁回应他一脸苦笑。
他们俩被身后的印第安人推了一把,巴西向导说:“他们要绑我们的手。”
于直对巴西向导:“告诉他们,这女孩儿受伤了,不能被绑着。”
巴西向导向印第安人解释,请求他们通融,老印第安人张开了眼睛,看看高洁,向他的族人点点头。
高洁成为唯一的一个没有被反绑双手的人质。但是她的脚踝被捆住,系了条绳子,绳子另一端绑在于直背在身后的双手上。
一共八个人质,被这个拒绝原始丛林被现代工业冒犯,但严守族规,不轻易采取血战力敌方式的印第安部落绑架。他们希望通过相对柔和的手段向当地州政府提出他们的诉求。他们对外声称有八个人质在手中,除了一个巴西人,其余都是外国人。他们希望冒犯他们部落周围的热带雨林的矿业公司退出此地。
印第安部落中熟悉巴西当地州政府官员行事的族人出面与官员谈判。谈判进行了一整天,矿业公司的财主们不情愿放弃到手的财富,向政府施压,使得谈判有些僵持不下。
这一切被绑架的人质并没有被告知。
八个人质一直被困在供奉神坛的圆顶茅草屋中,但是没有被为难。他们可以上厕所,印第安人还提供了新鲜的鱼和水果给他们食用。
花白头发的老印第安人戴着高高的色彩艳丽的鹰羽翎冠,一直神色凝重地念着咒语。
高洁昏昏欲睡,干脆蜷在地上,给自己找了一个很舒适的角度。
于直看到卧倒在自己面前的高洁,睡得像母体子宫内的婴儿,好笑地说:“现在心这么宽了?”
高洁忽然发问:“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射杀那只美洲虎?”
于直答:“美洲虎的数量很少,而且这里的法律不允许射杀食肉类猛兽,更何况它并没有攻击我们。”
高洁抬眼看着始终祈祷着的老印第安人。她说:“我在想,我们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真的打搅了这里?他们为了守护好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惜冒险,不惜牺牲,不惜算计,不惜犯错。可是这都是为了自己的最该守护的东西,这有什么错呢?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达成什么样的目标,他们就去做了。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
于直笑着问她,“难道你不再怕死了吗?”
高洁轻轻摇摇头,闭上眼睛,“怕的,我怕我没找到我自己就死了。”
她听见于直说:“你别这样睡,地上很凉,你的手臂撑不住。”
可是她眼皮太重了,身体太重了,她负担不了,所以清醒不了。
高洁沉沉睡过去,梦里划着一叶扁舟,行过一处又一处川流,寻找不知在何处的终点。天苍苍而野茫茫,太阳和月亮始终都不给予她明确的方向。渐渐地,她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她奋力地往前,想要以速度战胜疼痛,可是实在太痛了。
洁身自爱(14)
周围有些吵嚷的人声让高洁悠悠醒转过来。
老印第安人正和其他印第安人谈论着什么,他们的表情十分焦急。她茫然地直起身子。
巴西向导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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