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当然更没有同她的父亲道别。
她在飞机上拿了一份当日报纸,翻到娱乐版,看到了他们一家五口在晚宴上的照片。记者写道“大牌制片人神秘长女现身”,并且对高海第一段婚姻八卦了一番,翻出来的那些往事,她从小就大致了解过一些。
自己的外公是一个小证券商,母亲亦算口含金匙出身的富户之女,后来是下嫁给家道中落的父亲。八卦新闻中极尽渲染之能事,讲高海凭借前妻家资本起家,但是在前岳丈因行贿当地政府要员事发被判刑时,果断离婚再娶,可见为人十分投机。
高洁合上报纸,侧头从机舱窗口看出去,正是日出时分,云海平静,阳光万丈。看到机舱窗户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微笑。
她看着这个若隐若现的自己,自己都不认识了。她赶紧将视线放在手中的报纸上,飞机抵达澳门机场时,已将报纸上所有的新闻和逸闻都看完了。
从澳门过关到珠海时,高洁打开手机,发现有几条短信,除了中国移动的问候通知,就是穆子昀的,穆子昀说:“回来后给我电话。”
高洁叫上了出租车后,将电话拨给穆子昀。
穆子昀在电话那头笑着开门见山问:“洁洁,有没有想过来上海发展?”
高洁念头一跳,说:“表姨,我们公司在上海是没有分部的。”
穆子昀说:“不不,是我这里有位朋友,他在瑞丽有个矿业公司,一直在找合适的设计师合作,做一个比较时尚的珠宝品牌。他的矿业公司很有实力,一直供货给上海几间国营金店,这一次是想自己开创一个品牌。因为他为人非常靠谱,所以我想内举不避亲,就推荐了你的作品。他看了以后很喜欢,希望和你聊聊。但是我不知道你的意愿怎么样?这等于是从零开始的创业,你现在的工作很稳定,对你来说还是有风险的,所以还是看你的想法来。”
高洁想了想,说:“表姨,你让我考虑几天。”
穆子昀马上说:“那当然,这是职业生涯发展大事,你应该好好权衡。”
高洁回到珠海的公司宿舍,洗漱以后,顿感疲劳到了极点。这一次回台湾,好似经历一次冗长的战役,她心力体力全部透支,唯有回到自己地盘,才彻底松懈,也不管此时尚是下午,胡乱拉了条毯子睡沉过去。
不知睡过了多久,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将她吵醒。她迷迷糊糊接起来嗡嗡地“喂”了一声,听到电话那边声音问:“在睡觉?”
她还没完全醒透,继续迷迷糊糊问:“你谁?”
那头的人说:“高洁,你行!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啊?”
但是高洁疲劳至极,死也撑不开眼皮,对电话那边的人道:“再让我睡会儿。”她想她现在实在打不起精神装起演技来对付他,她需要补充一点能量,回复一些气力,再徐图后算。
直到睡足醒来,高洁以为是次日清晨,一看时间,不过当夜九点过五分。她洗把脸,猛地想起睡迷糊时的电话,将手机抓起,翻到那个陌生号码。
她拨了回去,那边很久才接起来。
“睡饱了?”
“嗯。”她考虑如何开腔才好。
“你可真能睡,当初被印第安人绑了都能睡成那样。”
高洁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出来陪我吃饭。”
高洁惊得立起,“我在珠海呢。”
“是啊,来吃蚝。”于直报了个地址给她,“别让我等太久啊。”
高洁将地址抄下,居然是在横琴的养蚝场,待要抱怨,对方手机已经挂断。她也就考虑了几秒而已。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不应当放弃,于是打起精神换好衣服,招了出租车。一个小时后抵达横琴,找到养蚝场,发现居然这个时点,养蚝场里头早该营业结束的品蚝厅灯火通明。
有服务员迎出来,把她请了进去。偌大的品蚝厅只有两位客人,他们正在厅中生了炭炉,烤着生蚝。除了于直,另外一位回过头时,让高洁大感意外。
美国导演 js热情地朝高洁敞开怀抱,“嗨!天使,我们又见面了!”
高洁捂住心口,不是没有巨大的劫后余生的重逢喜悦,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于说你在珠海,我特地从澳门的电影节赶过来,一定要和你见一面。嘿!我们可是差点死在亚马逊丛林里的人啊!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什么?”
于直用中文补充,“过命之交。”
不停叫着“yes”附和。
高洁拿着服务生递来的啤酒同他干杯,问:“后来,我们被放走以后,你们怎么样?”
于直在她耳边用中文低声问:“那晚你怎么没问我在印第安营地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还轻轻吹了吹她的耳垂。
高洁一时语塞,冲于直傻笑掩饰。
喋喋不休起他们后来的故事。
在高洁和加拿大摄影被送走以后,于直和导演得到了印第安人很好的招待,没有被绑,好酒好菜款待。印第安长老诉说了他们的无奈。
他们和政府的谈判进行得极其不顺利,政府一直没有答允撤出这里的矿业公司。而印第安人因为人质给予的恩惠也不会再对人质做出任何伤害。
又过了一天,中美两国大使馆介入,两国都比较果断,为营救人质,立刻答应撤出当地本国人参股的矿业公司。但那毕竟只是其中几家。
最后印第安人还是妥协了,他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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