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了关系,当她真正了解了真实的他后,他们才真正形同路人。
于直就在重重色彩后,已经不真切了。奇怪的感知感染着髙洁,已经恍如隔世,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大屏幕。
坐在她身边的司澄突然说:“高洁,我还是建议参’的创意广告大赛。”他指指大屏幕,“就是这个比赛,现在可以报名。他们比‘启腾’视频流量更高,为了推广比赛,一定会给参赛作品更好的曝光平台,而且正因为是比赛,所以是完全免费的。比你付钱去买流量要经济得多。”
高洁展开手心握住膝盖,再放开,反过来,看着自己手掌上清晰的纹路,思路也清晰了,她对司澄说:“司澄,那个人——”她仰仰下巴,对着屏幕上重复出现的于直,“就是我孩子的爸爸。”
说完这句话后,高洁的心就为自己颤了颤,平静地叙述并没有自己预计的困难。
司澄怔了一怔后问她:“高洁,你认识的这个人,会因为私事影响公亊判断吗?”
高洁几乎毫不迟疑点了点头。
是啊,她早就领教过于直的公事公办,杀伐决断,对他在这个层面的判断几乎成了她的本能。也因为是本能,她有点退缩,故而未答。
司澄笑了: “你应该了解他。”
高洁答:“是啊。”她诚实地说,“也有点害怕。”
司澄握了握她的手:“我懂了。 ”
高洁疑问:“什么?”
司澄放开她的手:“以后你自己也会懂。”
高洁摇头:“司澄,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草率的爱情,因为不懂。谨慎的爱情,由为懂了。”司澄说,没有让高洁继续深想,又问,“你怎么看我的建议呢? ”
高洁一边想一边说:“你说得对,这是个千载难逢免费曝光的机会。”然后她就笑了,“我也应该公事公办,抓住这个好机会,是不是。”
司澄笑,眼里有诚挚的赞赏:“good.”
高洁抬头,看到显示屏上出现自己的就诊号,便站起身对司澄说:“司澄, 谢谢你。”
司澄耸肩:”这么客气?“高洁也笑:“帮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司澄摊手:“在商言商。”
医生处检査完毕后,高洁还是照例问徐医生:“现在我的孩子多大了?”
徐医生笑道:“现在应该有六七厘米了,像个小球-样,从各项指标来看,还挺强壮。到五六个月就可以照个彩超和他正式见面。”
高洁高兴地说:“好。”又问,“现在我是不是不会轻易失去他了?我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
她出来时,司澄说:“这么开心?”
高洁双手拱成成堡垒,覆在小腹上:“我的孩子情况很好。”
司澄凝视高洁:“j,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高洁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也许是因为有了球球。”
“球球? ”司澄问。
高洁抬起头笑道:“临时起意给他起的小名,刚才医生说他现在像个小球—样,很强壮。”
司澄低头对着她的小腹竖起手掌:“hi,球球,你好。”
两人齐齐笑起来,高洁只笑了一下,笑容就凝结在嘴角。她看到了自远处走廊深处走近的身影,和大屏幕上反复出现的身影重叠起来,真真假假,均不真切。她先迷迷糊糊地想,他可真是瘦了呢。蓦地,她惊跳起来,那是于直,那样的身高,那样的眉目,那样的发,她转头看着大屏幕,大屏幕上的影像证实着眼前的影像,那不是假的。
高洁有一点点目瞪口呆,一点点手足无措。
于直走到了走廊的转弯口,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嘴角撇起一抹笑,是没有温度的。高洁忽而双腿发软,司澄扶住了她。
“怎么了? ”他问。
高洁没有答,怔怔地就这么望着于直定在那里几秒后,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转个弯,消失在她眼前。
“是那个人?”司澄又问。
高洁低声说:“你知道吗,我真的有点怕他。”
司澄握握她的手:“早点回去休息吧。”
高洁回到公寓后,恍惚许久,司澄何时悄然离开,她并不十分清楚,她:一直坐棚榻米上发着呆,不时抚着小腹,喃喃:“我会调整情绪的,我不开心,你也会不舒服的对吗?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她站起来,换上上个月拍照时穿的那件t恤,又在胸下打了结,露出小腹。一个月过去,生命在展现着成长的迹象,小腹相比上个月已有些隆起。高洁将手覆盖上去:“球球,妈妈会让自己开心起来的。放心吧!”她拿起相机,对着镜子,把此刻的自己照下。
这个月贴在“萝卜树”旁的照片上,她眉间轻蹙,有淡淡的忧虑。高洁有些抱歉,在“萝卜树”的六厘米处写上“三个月了,妈妈努力开心,球球努力生长”。写完以后,她站起来,挺一挺身体,让自己站得坚强一些。
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依恃,也就有了根本,这个根本就是她最大的责任,为此,应该把所有的惆怅和妄念都抛弃。
高洁走到工作间,打开电脑,将这段时间的工作邮件一一浏览。在医院同司澄做下报名参”创意广告大赛的决定后,她就不准备轻易改变主意了,就如她决定生下球球,就必须将前路上的每个障碍一一跨越。
因为不迷茫,所以更踊跃。
高洁给司澄和裴霈写了—封邮件,令裴痛进行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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