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怯懦。我一直认为承认了对你母亲的爱,就是对我父母的不忠不孝,我甚至利用了晓慈的一生,来成全这份自私怯懦。二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又不敢承认想念她,为了证明不想念她,我放弃了对你的照看。
洁洁,当你选择把于直作为你报复潓潓母女的工具时,我无地自容。我没有立场和理由阻止你动手。我却看得出来,于直对你,比对潓潓更像一个男人对女人有了真正的感情。我很担心,但是我的担心无济于事,我只能按照你母亲临终的嘱咐,把属于你的财产预先留给你,给你最大的经济保障。今后的你无父母庇佑,必将辛苦万分。你母亲临终前最大的担忧,也即在此。而我,已经不能用强大的父亲力量助你一臂之力。
拥有我这样一个父亲,是你今生最大的不幸。但是,当你看到这封信笺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有了生活伴侣,不是孤单一个人,不用再一个人承受人生的孤苦和无尽的怨恨。所以,我选择在这样的条件下,将我们三家的恩怨告诉你,解开你的疑惑。如果能令你彻底放下怨恨,是我在另一个世界里最希望看见的。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也许还是见不到你的母亲,她至死都没有原谅我,我也不求你会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找到一个爱你的人,组织美满的家庭,过上我从来没有给予过你的美满生活。
愧对你的父亲高洁合上信纸,眼泪滑落下来。她扭头看向窗外,恰似曾经的某一日,云海平静,阳光万丈,窗户映出她的脸,以及她脸上的哀伤。坐在她对面的张自清律师体谅地递来纸巾,她抹干泪迹,攥紧信纸,又松开,将信纸折了几折,塞进信封,然后将信封平放在自己膝盖上。
“那么,当初买下我台北房产的也是我的父亲?”
张自清律师凝重地点头:“这是高先生认为的最适合将他名下属于你的财产尽快转交给你的方式。他还有一份遗嘱,对剩余的财产也做好了分配,我会帮你办好余下的手续。不过他也有个请求。”
高洁问:“什么请求?”
“你父亲的骨灰一直没有落葬,他生前在阳明山公墓选定了一个墓穴,在你母亲的墓穴对面。高太太,呃,吴女士已经签好了字,你父亲同时希望你能在墓穴购买证明上签字。”他拿出一份协议书,递到高洁面前。
高洁接了过来,拿起钢笔,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到办公室墙壁上挂着的新制的企业“logo”——清净的慧眼,她的心清净下来,握住钢笔,在协议上将名签下。
张自清律师告别之后。裴霈也来同她告别。
“我已经和洪琇交接好全部工作了,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高姐姐。”裴霈扑闪着纯稚而明亮的大眼睛,伸过手来握住高洁的手。
高洁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很想把你留下来。”
“可是我已经报名了编剧大赛,这是我的梦想你知道的。洪琇是于总面试的人才,有好多年市场经验,也很熟悉电商,比我专业太多了。”
高洁与裴霈深深拥抱,刚才拭去的泪水又欲涌出来:“那么我们以后一定要常见面。”
裴霈说:“我会常来看你。”
“霈霈,舍不得你!”客服小方也过来同裴霈拥抱。
裴霈笑道:“也有好事啊。洪琇正是接手我的工作以后,于总就功成身退,不会再来开会了呀。”
小方一拍额头:“谢天谢地。”她对着高洁吐个舌头,“我从业以来最可怕的经历就是参加于先生亲自召开的周会,这一年来可把我的工作神经给绷太紧了,他是我合作过的最恐怖的甲方老板。不过我也理解你啊j,刚生”
番外 长乐小除夜话1
卫辙最近一到长乐小厨和杨简聚餐,就向昔日一起打过架的弟兄们吐苦水:“自从于直当了二十四孝奶爸,不管我’的死活,我的职业生涯就变得杳无生趣。”
杨简给他满上一杯力波啤酒:“谁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讲过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在斗争的环境中成长有利于身心健康。一个于毅就撂倒你了啊?”
言楷从旁解释:“唉,杨厨,你是不知道咱们的苦啊!这位毅总把公关、运营和技术都扔给光头哥,他自己只管上市的事儿,他手底下带来的那班人,那都是吃里扒外一把好手,光头哥现在是内忧外患。”
杨简笑哈哈:“那是你能力不行。”
卫辙气愤地飞去一个卫生眼:“我一技术男出身,把公关运营和于毅手底下那帮屎壳郎都管了我每天还能睡几个小时?你瞧瞧咱们互联网界每年多少英年早逝的?我这还没结婚生孩子呢!”
杨简继续笑哈哈:“算啦,阿直情况特殊,他女儿保温箱里一个月都没出来呢,你就别计较了。”
卫辙喝完手里的苦闷酒:“嘿,他那小女儿,才那么点儿大,跟个小猫似的,就会笑了,上回我去看她,哎,那小模样真是好玩。她认识我啊!朝着我不停笑。哎,我是不是特别有亲和力?”
言楷从旁纠正:“光头哥,这么小的婴儿是不会笑的,上次护士不是跟你说是因为小球球本来嘴巴就长得好,像笑起来的样子。她对我也是这表情。”
卫辙辩驳:“我统计过,她对着于直就没对着我笑得多,可见我在她心里的地位。”
言楷咕哝:“脑补的吧你?她生下到现在,直哥几乎日日夜夜守着她,怎么看都看熟了,怎么可能和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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