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厉行痛苦得无处发泄,他想喝酒,他想打架,甚至于,想杀人!可他是一名军人,中国特种兵!他必须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绪,除了如常参加训练,如常领受任务,他别无选择。其实他不禁颓废地想过,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小七会不会记得我?然而每当有了新的任务,摘下肩章时他都会提醒自己,“我已不再是小七的依靠,但我还有我的责任。”所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道,厉行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厉杀气,令对手胆寒。
“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受伤后和夏知予有过一次交谈,那是我们惟一一次平心静气地交谈。然后她放下了,随她外公回了a城。后来我想其实是我一直用错了方法,如果我能早一点换一种平和的方式拒绝她而不是太过尖锐,或许她的征服欲就不会那么强烈。她之所以在婚礼那天和你动手,我问过她,她说她输得心有不甘,因为我们居然还没有和好。”
静静地听他说完,贺熹咬住下唇,颤声问:“那你以前写了什么?”
回想那一刻的心碎与思念,隐忍多年的泪几乎就要不受控制地滑出眼角,厉行竭力控制,开口时声音依然有些哽咽,他低语:“小七,回来看看我……”当她真的回来,但身边却站着别人的时候,他不敢再奢望她回头了。
他低沉的话语在她耳边激起千层浪,那些散落的疼痛强烈地冲击着贺熹的心,她的眼泪无需酝酿括那段少年时期埋下的疼痛与心酸,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只能任由泪水浸湿了脸颊,她泣声说:“对不起……”
贺熹以为只有自己承受着煎熬,却不知道他在特种部队承受的不仅仅身体的摧残,也和她一样倍受心灵折磨。明明都是那么在乎和想念,明明都是那么不舍和心痛,怎么就成了这样?!
都说在爱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傻瓜。那么厉行和贺熹,到底谁比较傻?!
其实,无论是谁,都很难为这样的问题找寻标准答案。如同那一场年少时代的爱恋,谁又能客观地评判,谁错的更多一些?只能说,十几二十岁的他们,相爱在彼此还不懂爱的年纪。
终于在这一夜澄清当年一连串的误会与错误。六年的漫漫时光被缩短,短得好似他们从不曾分离。厉行揽臂将贺熹抱进怀里,她身上真实的温暖令他抑制不住地想哭。
谁说往事是用来回忆,再相见又如何?厉行偏不信。他要证明,往事是可以继续的,再相见,便可再相爱。只要爱在,没有什么光阴不能追回,没有什么错误不能纠正,更没有什么误会,解释不清!
更紧地抱住她,厉行温柔的声音在贺熹耳边晕开:“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的守候、等待、坚持,已经是我最大的收获。为了这些,前因后果由我一力承担。小七你只需要站在原地,所有的距离由我来拉近,来走完。行吗?”
贺熹哭得更厉害了,但她也同时伸出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她无声的回应牵动了厉行的痛觉神经,隐忍的泪终于落在她颈间,厉行低语:“谢谢!”
正是夜晚最静谧的时刻,繁星铺满了天空,树影倒映在路上,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必再靠回忆取暖。明日,不再是天涯。
半生熟23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这句话着实被贺熹验证了。她本就是个娇俏的人儿,如今又和心心念念了六年的人重拾了恋爱时光,心情的阳光指数自是不言而喻,哪怕一时还不能完全进入状态,依然掩饰不住发自内心的雀跃。所以即便没有公告天下,也被刑警队的同事发现了倪端。
觉察到她与以往不同的神采奕奕,老虎捅捅肖峰的胳膊,贼兮兮地说:“小贺今天怎么了,从早晨嘴角就翘着,我都担心这样下去晚上她放不下来。”
侧身看看低头看文件的贺熹,肖峰一乐:“你还别说,今儿好像特高兴。”手臂搭在椅背上,他调侃道:“贺熹,有什么高兴的事给大家分享一下,别自个儿偷着乐。”
看吧,不是只有女人才八卦。正所谓: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男人有时更甚。尤其像刑警队里全是大老爷们,就一个漂亮的单身女孩时,她不是焦点谁是呢,不八她卦人生哪里还有乐趣可言?
肖峰一开口,办公室里的警员纷纷看过来。
贺熹啊一声,见同事们都盯着她小脸唰地就红了,却还故作万分深沉地辩驳道:“哪有什么事啊,我看案例呢,看案例。”
“案例?”老虎特好信,闻言竟凑过来了,歪着脑袋看看贺熹桌上放着的文件:“我看看什么案子能把你看乐了……”
“哎呀……”贺熹推他一把,紧张地把文件抱在怀里:“你怎么那么欠儿呢,欠登儿!”
老虎已经看到案头了,转头向同事们公布道:“一件杀人案居然能看乐了,她是不是女的啊?”
“你敢怀疑我的性别!”贺熹拿文件打他:
陈大鹏见状打趣道:“春天来了,贺熹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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