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了过来,怔怔地从文件中抬起头,恍惚地笑着,本能地摇头,“没……没有……”
他好象也在静静地注视着她,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低声开口道,“那好,不打扰你了。谢谢你今天的晚餐,什么时候签好了字,通知我一声,我会派人来取的。”
她条件反射般地点了一下头,他最后说:“再见!”她使劲地屏着呼吸,力求使自己的开发一如往常,“再见。”
当那扇门一点一点地在她面前合上后,她终是握不住了,文件袋“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白底黑字的纸张飘散如冬日里的飘雪,徘徊着飞落了下来,最后一一着地。
他终于是再次不要她和小宝了——明明是她期望的,她要求的,可真到如此的时候,她为何依旧会如此心如刀割呢?
她的眸光幽幽地扫过整个屋子,所有所有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餐桌上,那里,他经常强迫她吃光他准备的早餐以及难吃到极点的中药,也会给小宝和她盛汤、夹菜。
有时饭后,她收拾盘碟,他还会主动地端几个脏盘子进厨房。
有时候他不帮忙,就会跟小宝在客厅里玩闹,吵得屋里满是他们两个的笑声——她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他和小宝经常玩遥控汽车的地方。
浴室里,他和小宝经常一边洗澡一边玩水,泼得那里头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仿佛洪水来袭一般。
只是这一切,所有的这一切,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vol.3】
相连的门在他身后“啪”的一声关上了,将他与她隔开了,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门上。
她哭着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他。以前吵架的时候,她哭,大宝没了,她哭,为什么到最后弄哭她的总是他呢?
所以他放手,放手让她去寻找幸福吧。没有他的存在,她应该不会再哭泣了吧!
打开dvd和电视,画面里出现了很多的人,而他站在台上。十几秒后,镜头缓缓转移,她的脸出现在了眼前,一身白色的雪纺小礼服,腰上系了一根宽大的黑色腰带,愈发显得纤腰盈盈,不足一握。她优雅地上了台,站在了他的身边。这么望去,他一身黑色西服,与她恰好是黑白配——若是她的裙子再长些,头上再盖一个头纱……
他猛地双手捂住了脸,无法再看——可电视里头一直在播放,她从他手里接过信封,两人含笑看着镜头不,甚至他低头不着痕迹地注视着她,都被一一摄录了下来。
她无法入眠,只是怔怔地缩在沙发上。他大约也没有离去,他把小宝接回来后,陪孩子洗澡又哄了他睡觉后,方才回到自己那一头。可在这个过程里,他与她再无任何交谈,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再相碰过。
手机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在黑暗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而不安。她缓缓地转过头,就着房内微暗的光线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钟,时针停在凌晨三点的位置。
她慢慢起身,取过了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让她的心颤动了数下,异常地不安了起来,忙不迭地接起电话,“爸爸——”那头传来父亲的保姆吴阿姨的声音,心急如焚,“小茉,你父亲心脏病发作了,现在在医院急症室,你马上赶回来……”
后面的话,她却一个字也未听进去,陡然觉得天地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脑中空白一片。手机从她手里滑落。父亲,父亲竟然心脏病发作了,还在急症室,她的心慌乱不堪地跳动着,一声急过一声,仿佛要破胸而出了。
打开柜子,胡乱地拿了件衣服穿上,取过车钥匙,呆了呆,这才想起床上的小宝,忙将熟睡中的他一把抱了起来。孩子在她肩膀上微微蹭了蹭,迷糊地睁了一下眼睛,又睡了过去。
她匆匆而出,随手关上了门,可由于是深夜的关系,“啪”的一声还是很响亮地在走廊上回荡。她心急如焚,急躁得不能自己,唯有死命地按着电梯键。整个人仿佛坠入了茫茫迷雾之中,摸不清方向。
忽然,他那一头的门打开了,竟然衣衫整齐,皱着眉头盯着她们问道,“怎么了?这么晚出去。”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理睬他,只是不停地按着键。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要按了,电梯已经在上来了。”
大概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道,“到底是怎么了?”她只是不发一语,微微挣扎,想要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他与她,什么也不是了,何必再多问呢?
可他居然不肯放。电梯在她面前缓缓地打开,她一步跨了进去,他也跟了进来。她别过头去,“你走开。”他定定地看着她,轻轻地放开了。电梯一层一层地下,一直到了地下车库。
她将小宝放在了后座了,系好了保险带。小宝这才有些醒的样子。迷糊地睁开了眼睛,问她道,“妈妈,我怎么在车里?”她轻拍了一下孩子的脸蛋,柔声哄道,“乖,小宝睡觉。”
他猛地拉住了她的手,眼神锐利地道,“说,到底是怎么了?”她冷冷地将他的手甩开,“跟你没有关系。”他脸色闪过一丝痛苦地无奈,放低了声音,“把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她拒绝道,“不用。”他忽然强硬起来,拉开车门,一把将她按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道,“要么我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要么我们就在这里僵持着。两选 一,你自己选吧。”
她仰头,狠狠又恨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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