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没有惊醒,睡得格外沉,然而,是个让人沉闷的梦。梦境中,清澈的河流边,望不到边的芦苇滩,开出形如雀尾色似白雪的荻花,面前一个白衣女子,捂着左胸,跪在面前,她抬头仰望,气若游丝:“子煦,很疼,很疼,我的心,你欠我,一颗心。”浓稠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捂着胸的左手指尖涌出同样的鲜血,她的白衣顷刻间成了血衣,鲜血像无穷无尽般,染红她身下的芦花,染红了河水,满眼都是红色,她姣好的面容,也一点点沾上血迹,再也说不出话来,那双晶亮的眼睛却始终大张,望向他。
醒来时,发觉自己安好地躺在整洁的床榻上,外头天光大亮。记起要在此地驻扎两天才启程,子煦缓了缓梦中僵硬的身躯,走出军帐。大营方圆五里都是兵士戒备的区域,他缓步踱进树林中,西南地的树同京城很是不同,枝枝蔓蔓弯弯曲曲,看似柔软却遮天蔽日直冲云霄。
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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