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半空,她“啊”了一声,“真的,都怪我老糊涂!今天的空心菜把盐当糖放了,咸的发苦,彤彤妈,别吃了,赶紧去漱漱口。”
朱墨捂着嘴,奔进洗手间,滑落在墙角,无声的大哭。
朱墨照样去上班,一整天下来,神不守舍,脑子里空空的,走在路上都好像腾云驾雾,拿一份文件给沈学圻签字,居然还把文件的日期给填错了,沈学圻一眼瞟过,“今年才启动的项目你把时间填成明年,打算把接下来的第二轮谈判都省了吗?”
朱墨接过飞来的文件一看,啊!连这种错误都能犯了,她羞愧难当,脸渐渐涨红成猪肝色:“对不起,沈先生,我重新弄过。”
沈学圻:“先生最近回来了所以小别胜新婚吗?”他声音冷冰冰阴测测:“家庭幸福的同时不要忘记工作也很重要,带点脑子来上班。”
朱墨低声说:“沈先生对不起,我知道了。”她拿回文件,重回办公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碟,沈学圻这么毫不留情的批评她让她羞愧难当,那一刻她真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但是话是难听,却也敲醒了她,神不守舍心不在焉是不可以的,有什么比自己好好生活好好工作更重要?这种竞争激烈的外企职场如逆水行舟,你若不处处小心事事谨慎,频繁出错,马上就会有人来替换你。
朱墨捏紧拳头,指甲欠进肉里生疼,她坐下来,重新整理文件,也渐渐的有了主意。
朱墨打了电话给吴子恒,约他找个时间把该办的事情给办了。毕竟共同生活了那么久,夫妻做不成,情谊以后也不会再有的,但是关于财产和子女的归属必须清楚。
她查了很多资料,私底下也找了公司的法务问了详细清楚。其实两人名下财产除了一套房子便没啥可分割了,吴子恒是说净身出户,朱墨鄙夷,你攀了这个么高枝,不净身出户你还是人吗?现在朱墨只关心彤彤的监护权问题。
我可不可以不要彤彤的监护权了?有一瞬间朱墨胆战心惊的想,我竟然有这个念头!难道真的有像我妈这种抛夫弃女的基因存在吗?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让她跟着吴子恒,我还可以一个人好好的生活,没有负担,轻松自在。我还不到三十,以后人生路很长,男人虽然靠不住,但是我可以活的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可是让彤彤跟吴子恒那个混蛋,怎么会舍得?朱墨咬咬牙,你难道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在彤彤身上在上演一次?你的整个童年、少女时代已经没有父母的呵护,难道要彤彤也经历一次你的悲剧?
朱墨擦干眼泪,很快的振作起来,她向吴子恒提了几点要求:一是彤彤的监护权归朱墨,他可以一个月来探视一次;二是现在住的房子归朱墨所有,所有剩余的房贷由他付清,朱墨再不负担;三是每月必须准时付一笔钱做赡养费。
她不是没想过死活不离婚,让他攀不上白富美,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安宁。但是她有她的骄傲,无法摇尾乞怜,卑躬屈膝。
吴子恒当然是无异议的答应了下来。
朱墨看了看日期,今天是周二,他们约了周五去民政局签字离婚。
她收拾起哀怨的心,日子必须要过下去,谁没了谁不行?
吴子恒你走就走,但是该履行的义务一样也不能少。这个年龄没有别的疼爱呵护,除了让自己更坚强面对没有其他的办法。
主意既定,她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仿佛一株失了水的盆栽,完全蔫了下来。她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总算找到了干活的感觉。沈学圻的窗帘半开,偶尔会看着她侧着脸办公的样子,但总觉得最近几天朱墨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具体的。下午下班的时候,沈学圻有事早走,交代朱墨在办公室里把一份传真等来翻译好,自己和几个高管迟点要与北美那边视频会议连线有用,朱墨应下后交代阿姨照顾彤彤,自己在办公室等着。
她决心既下,便是一心一意想把这份工长久的干下,离了婚之后,这份工作就显得尤为要紧,饭点时间也不敢随便离开,生怕有什么闪失。朱墨随便弄了点饼干果腹,一看挂在墙上的钟,七点整,门口有嘟嘟的敲门声,见到来人,她着实一惊,这不是前阵子车祸中去世的老刘司机的老婆吴爱琼?朱墨上次陪沈学圻在殡仪馆的时候见过她。
她是来找沈学圻的?老刘家的面容憔悴,一脸欲言又止,是有什么事情?
还不等朱墨开口,吴爱琼问:“你是沈先生的秘书朱小姐吧,我上次见过你。”
“是,您是老刘的爱人吧。”
吴爱琼说,“是的,我来找沈总。”
“沈先生下班了。明天早上9点上班,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他,或者我也可以代您转话给沈先生。”
“我……我……”她似乎在想怎么说好。
朱墨看着这位中年妇女,她忍不住说提醒他:“你这个点来找沈先生,他很少会在。”
“朱小姐,我……就直说了,上次送老刘的时候……”吴爱琼搅着手,小心翼翼的说:“白天人多,我也不敢随便来找沈先生,我想你是他秘书,出车祸也在送老刘也在,能否帮我问一下他,上次他答应给老刘儿子在瑞普安排工作的,是否还算数?”
朱墨努力想了想,真记不清是否有这事,万一沈先生没说过,这不是自己多事揽事吗?她只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拒绝道:“你明天再来找沈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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