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
住了几天,遥远实在气闷,谭睿康就带着他去电脑城逛,买了个外接的大点的键盘回来专门给遥远摧残,别把笔记本按爆了心疼。两人又去了趟书城,遥远给谭睿康选了一堆书让他看,免得他在家陪王子读书太无聊。
谭睿康没有什么文科天赋,遥远为了报复他,选的书都有点深,让他看罗素的西方哲学史,西蒙波娃的第二性。书那么贵,不看又浪费了,谭睿康只得硬着头皮看,边看边做读书笔记,遥远对着微积分炸毛,谭睿康对着一堆哲学理论抓狂,两人一起痛并快乐着。
谭睿康在过年前还找了份家教,时不时地要出去给学生补习,走之前就说:“别玩游戏啊,自觉点,在家复习。”
遥远:“哦——”
谭睿康反复强调不许玩游戏,直到遥远嫌他啰嗦,他才笑呵呵地出门。
半个小时后谭睿康提着两大盒豉油鸡,一个椰菜,一兜桔子突然开门进来,正对着电脑玩泡泡堂的遥远当场就被抓包了。
“你不是去给学生补习了么?”遥远郁闷了。
谭睿康说:“学生自己不想学,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别上课了,还不能告诉他家长,哎,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不自觉,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作威作福的,快点看书,晚上扣半小时的游戏时间。”
遥远宽面条泪,被谭睿康含沙射影地损了一顿不说,还被管得死死的。
几天后谭睿康又去补习,遥远这次学聪明了,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确认谭睿康真的去补课才开始玩游戏,在他回来十五分钟前关电脑,继续看书。
谭睿康提着吃火锅的丸子鱿鱼生菜活虾肥牛,外带一大瓶李锦记海鲜汁与一兜香蕉回来,说:“学多久了?”
遥远:“三个小时了,看了十五页,习题都做了,玩泡泡堂吧。”
谭睿康:“有不会的么?”
遥远:“没有。”
谭睿康过来摸了摸电脑的散热器,看着遥远不说话。
遥远:“……”
谭睿康:“都快热成电磁炉了!你至少玩了两个小时。”
遥远:“只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谭睿康:“今天不许再玩了!学习!”
今年过年过得早,2月1号就春节了,两人年廿五去逛花市,买对联和花回来,顺便买点小玩意,遥远蹙眉道:“广州的花市生意都这么差吗?”
谭睿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深圳的花市每年都很热闹。
路上还有不少人戴着口罩,谭睿康说:“是上次张震告诉你的那个流感吗?”
遥远不知道,感觉整个广州都有种压抑的气氛,天阴沉沉的,路上人不多。谭睿康每天下去买菜,遥远在家里贴对联,挂红包。
他看了很久手机,拇指停在发送键上,给赵国刚的短信还是没有发出去。
小时候过年都和赵国刚过,赵国刚怕遥远孤独,每年都把家里装饰得很温暖,之后谭睿康来了,家里就真正地热闹了起来。
现在和谭睿康一起过,家里也很温暖,只是不知道还能这么过几年,等他结婚了以后有自己的家庭,可能大家就要单过了吧。
遥远边贴对联边想,谭睿康肯定是要结婚的,他家就他一个,不像遥远,赵国刚那边还可以有小孩,说不定还是个男孩。
这样遥远就不用传宗接代,没那么多烦心事,也是好事情——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反正他是不想结婚了,根本就结不了婚。
等到谭睿康结婚以后,还像小时候约好的一样,跟着他过么?他会娶个怎样的老婆?
遥远知道谭睿康的老婆性质不一样,绝对不能像对舒妍那样对她,反而还要友善地迎接她的到来,并努力地接受她融入这个家庭。
唯一的希望是未来嫂子也不嫌弃他这个拖油瓶。
不,可能就算不嫌弃,自己也得走了,否则肯定会露馅。而且对别人家庭也不公平……遥远边想事情边贴,把对联贴得歪了。
遥远把对联贴好了,谭睿康歪着头说:“怎么有点歪。”
遥远漠然道:“哦,那撕下来重贴?”
谭睿康意识到对联都贴上去了,再说歪确实是多余的蠢话,忙纠正道:“不不,是哥的脑袋歪了,贴得很好看。”
遥远道:“外面怎么样?”
谭睿康说:“都戴着口罩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街上都没人了。”
遥远静了一会,觉得好像有点严重,他每天都会买份报纸,但报纸上始终什么也没说,谭睿康也买了两个卡通口罩上来以防万一,戴着给遥远看,嘴巴一挡住,俩耳朵更像猴子了。
遥远说:“该不会世界末日了吧,我总感觉整个城市都不对劲。”
谭睿康站在门口,低头看遥远,在口罩里嗡嗡嗡地说:“世界末日的话怎么办?”
遥远想了想,说:“世界末日的话……就一起等死呗,反正我也是和你一起过,你也是和我一起过,谁也跑不了。世界末日就别复习高数了,玩一天泡泡堂吧。”
谭睿康的眼睛眯了起来,在口罩里幸福地笑。
晚上睡觉时两人缩在一张被子里,谭睿康说:“对了,弟,跟你商量个事,我们班上有几个朋友,都在学校过节的,我才知道,叫过来一起吃年夜饭么?这事儿哥还没说,你想热闹我就去通知,不想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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