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心腹丫鬟抱琴是,元春才放任自己流露出了气愤和疑惑:“你说那凤丫头进宫来见我会是因为什么?”若是传递银钱消息,来的应该是祖母史太君。自从王夫人成了罪妇,为了不让母亲在府中也丢掉颜面,元春从未在宫里接见过大房任何人,当然,人家也都没递过牌子求见。
抱琴也想不出二奶奶来见娘娘所为何事,但想来不会太愉快,为了不被迁怒,只得拼命劝道:“娘娘是君,她是臣,横竖是要跪您敬您的,怕她作甚?”
元春微微消了些怒气,手下轻抚凤袍裙摆,不屑一笑,道:“谁怕她?不过是不喜大房之人。罢了,横竖她还担着我表妹的名儿,便给她个面子了。抱琴,待她入宫那日,你去皇后娘娘那里领她过来。”
抱琴自然是满口应承,不提自家娘娘根本不敢多见皇后,便是冲着大房二房的龌龊,也不会给王熙凤那么大的面子,让娘娘亲自去领人。
王熙凤被抱琴领到凤藻宫偏殿的时候满面春风,笑容可掬,跪拜行礼,请安问好,没有半丝的不情愿,迫切见到元春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那欢悦的笑容看的元春一阵本能的恶寒,从小,王熙凤想讨好大人给自己博出彩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的。然而,元春并不觉得如今的王熙凤有什么需要讨好她的地方。
直到王熙凤双手奉上那本字据,元春才恍然大悟到今儿到底给自己找了多大一个恶心。她恨不得撕碎那厚厚的一沓子单据扔到王熙凤脸上,可是那鲜红的顺天府大印让她不敢动手。
几乎睚呲欲裂的抬起头,元春的声音中透出彻骨的恨意:“你敢威胁本宫?”
王熙凤连连摇手,故作胆小惊慌:“臣妾哪敢威胁威胁娘娘,这不是实在没了主意,才斗胆来请娘娘凤谕么?”
元春阴阳怪气道:“本宫谢你们大房的敬献,改日派内监去宣赏,你跪安吧!”这是和王夫人如出一辙的厚颜,不愧是母女。
王熙凤不慌不忙抱歉道:“是否算作给娘娘的敬献,这可不是臣妾一人做的了主的,若是公公婆婆问起来,还需娘娘写了手谕亲自说明。”贾赦是京中闻名的混不吝,邢夫人是府中第一的钱串子,敢从他们夫妻口中夺食,除非你贾元春不想再当娘娘了。王熙凤完全有理由相信以自家公公的战斗力,能让贾元春彻底被扫进冷宫。
元春被气得面色发白,掐紧了手指,却犹豫着迟迟无法开口。那些东西的去向她本也不在意,省亲已毕,那园子荒废些本也无妨,若是来年再有省亲,再重装饰也罢了。让那个混不吝的大伯闹起来可是万万不行的,元春也深知贾赦撒泼胡闹起来的威力,何况如今他又有爵位又有两个为官的儿子,可自家却无一人在朝,若他父子三个在朝上一气浑说,自家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母亲的性子她也知道,入了她手的钱财是断无可能还出去的,当日为了还清荣国府的欠款,把林家的家产花了多少,她心中有数,如今说她又霸占了二丫头的嫁妆银子也不无可能。只是,要怎生想个法子,能两全其美,既安抚了凤丫头,又不用归还母亲手中那些财产才是最重要的。
想一想,凤丫头要那些东西,无非也是为了自己贪墨,谅她也不可能当真给了庶出的二丫头,如此一来,便好下手,至多劝着母亲分她一些便是了。了不起就是对半分,母亲手中也能留有私房。将来自己在宫中也还需要娘家支持,万万不能让母亲对她寒心,断了进上的财物,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通了的元春,或者说,自以为想通了的元春,复又带上笑脸,让抱琴扶着王熙凤坐下,语重心长道:“你心中所想,本宫也并非不知,你且先安心回去等待,本宫必然劝说母亲与你平分好处便是了。”
王熙凤心中有一瞬间的动摇,随即想起贾琏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来,狠狠心,一掐手掌,灭了心中的念头,对元春道:“不敢隐瞒娘娘,臣妾确实也有贪念,只是那些东西不比寻常,还是镇北侯爷预备下给二姑娘的,我和琏二爷自然不敢给娘娘找不痛快,但是那一位,说的好听些还叫我们二爷一声二弟,若说的难听些,哪里把我们放在眼里呢?便是娘娘,也得衡量一下那位的份量不是?”她其实也不想跟元春闹得太难看了,毕竟君臣有别,元春就算再不得宠,也是御封的贾嫔娘娘,她王熙凤才是四品恭人,还没混到可以对着嫔级不行跪礼的超品诰命呢,便是表面上撑着,也得恭敬些。
元春也知道,最大的问题不在贾琏身上,甚至不在贾赦身上,而是那个宁珊。可是自己同此人从未打过交道,父母倒是跟他过过招,却都是一击即倒的一败涂地,如今她这岌岌可危的嫔位,哪里还禁得起折腾?
无奈之下,只得将上次省亲时,史太君和王夫人趁内监不备,塞给抱琴的十万两银票拿了一半出来,递给王熙凤,道:“母亲那里,你别再去要了,横竖本宫银钱凑手了便赏你们一些,迟早抹平了便是。”
见王熙凤欲反对,元春强行将银票塞在她袖中,拉近了低声道:“离二丫头配人还早得很呢,何必现在就急着点齐嫁妆?何况二丫头是要选秀的,如果进了宫,哪里还配带嫁妆?如今本宫以银票抹平了,将来都是你的好处。”
王熙凤心里蠢蠢欲动,却到底还有些害怕,不敢收下,惋惜不已的又放下了银票,只是嘴上也柔和多了:“臣妾也是对娘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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