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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香港这天,下起了雨,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叙利亚拉卡几乎每天都有轰鸣声,轰鸣和地雷让拉卡居名陷入了生死抉择,可是要离开很难,要穿越冲突前线和地雷区,而设置在流离失所者营地里的诊所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显得是那么的珍贵,犹如上天派来帮助他们的天使。
在这里呆了三个月的临时诊所随时面临着搬迁,临时站,稳定站的设立都非常的不易,加上战火不断,受伤死亡不断,而因为战争造成患上急性水样腹泻和呼吸道感染的人越发的多,关衫和周子晨他们这些无国界医生就像是在跟死神抢人,就看谁的手速更快。
这九个月过得是轰轰烈烈,救援中心搬迁,被迫撤离,重新回去,每天在枪林弹雨中救助流民,还要无时无刻恐防自己会不会一走出去就面临踩雷的危险,在这个战争的城市,每天看到最多的就是流血,流泪。
关衫没有时间再去想他,她每天一睁开眼想到的就是今天希望少一点无辜的居民带着伤来到这里。
可是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她的脾气敛了不少,人也沉静了许多,可是有时候还是会暴怒,看到因为流弹,因为轰炸失救的患者闭上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心里还是会怨恨这个充满战乱的国家,但是愤怒只是一时的,她现在学会了用最快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进入下一个诊疗时间。
在叙利亚兵荒马乱的九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撤离时,那些被成功救治的流民还来送他们,小朋友们还在关衫面前打拳表演,这些都是平日里关衫闲来无事教他们的格斗招式,虽然她很清楚双拳难敌一枪的道理,可是学着总归是好的。
回香港后遇到了简汐,师父简岳安的女儿,常年在国外读书,生平最大的理想就是战地记者,被简岳安骂的狗血淋头。
小姑娘任性,得知关衫要回香港,也不回英国了,直接在香港中心守株待兔起来。
最后在她软磨硬泡下,关衫无奈答应,不过前提条件回去是完成身下这一年半的学业,拿到毕业证再来找她。
这两年,关衫算是在长期扎根,只要有需要她就上,去了索马里,越南,去了安哥拉,几内亚,遇到了许多来自全球各国的志愿者,有的白人刚开始看不起这个亚洲女人,随着相处中,这些人慢慢的从不屑变成的尊重,再到佩服。
简汐完成了课程,得知此事在南苏丹的关衫,胆儿大的直接过去找她,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关衫面前的时候,被关衫骂的狗血淋头,最后还是让她留下了。
这一次的带队是卡尔,关衫跟他合作过,所以再次合作得心应手。
那天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大家难得悠闲的坐在硕大的合欢树下聊天,简汐逮着机会开始采访。
简汐:“说说你们当无国界医生的初衷吧?”
卡尔喝了口酒,笑道:“英雄主义,每个男人都有一个相当英雄的心。”
曼达:“学医不就是为了帮助人们脱离苦难,我想做有意义的事。”
吉姆:“我是看到那张震惊世界的照片《饥饿的苏丹》,我发誓我要学医帮助这些孩子。”
“那你呢?”简汐见大家都说了,看向关衫问她,随即大家都把目光停留在关衫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关衫淡淡的一笑,不慌不忙的说:“我们国家有个明星,他只有一个愿望,世界和平,我是他的粉丝,所以尽我微薄的力量帮帮偶像实现愿望。”
其他人不明白关衫说的话,可是简汐知道啊,她噗嗤一笑,看着关衫,用中文对她说:“你能不能再扯一点儿?”
关衫笑着仰头看着满天繁星,脸上一直保持着特别浅淡的微笑,为什么?曾经他好像也问过这个问题。
她说:“你看见了,却不来帮,就真的没有人来帮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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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衫在南苏丹呆了半年,各布里勒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小村庄,却连接了几条最重要的线路,这个医疗点在2010年就成立了,跟皮博尔一样,在他们没来之前完全没有一个医生,穷乡僻壤,思想落后,再也没有看到这些每天被苍蝇围绕着仅剩下皮包骨的村民们更令人难受的了。
简汐来的时候每天看到这些生离死别,哭的反倒是比死者家属还要惨,毕竟是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些场面的人,所有人都来安慰她,谁知道小姑娘越被安慰哭的越是厉害,最后关衫实在是受不了了,拎着小姑娘的衣领丢出急诊室,送她一句,“再瞎逼~逼立刻卷铺盖走人。”
这就是大家压力的关医生,平日里话不多,整个人很淡漠的感觉,可是一旦投入救援工作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会冲动,会冒险,也会骂人,慢慢的大家也就习以为常,觉得像关医生这样的才是真的酷。
不过也有意见不合吵闹的时候,卡尔脾气好,总是在中间当起和事佬的角色,不过关衫这人吧有时候倔强起来,连卡尔都不想管她了,用他的话说就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强硬的女人,一点都不给面子。
慢慢的,对于工作认真生活随意的关医生,对于情绪化严重,见不得生离死别的简汐大家都知道怎么应对了。
在准备离开各布里勒的头一天接到一个孩子,最常见的麻疹却引发了并发症,最后抢救无效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关衫的情绪不怎么好,坐在棕榈树下一言不发,简汐过去安慰她倒反而惹祸上身。
关衫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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