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地狱。”
亨利深吸一口气,看到秦恬闪亮的双眼,接着道:“一小时不到,挪威人的答复就出来了,只有六个字。”
他站直身子,看着远方,一字一顿道:“我们绝不屈服!”
没有联篇累牍,面对威胁,他们只有六个字的答复。
秦恬忽然有一种澎湃的感觉,在这寂静的夜中,在远处悠悠传来的迈步声中,在身旁军人淡淡的金属味中,那六个字在她的脑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变成眼中酸酸热热的感觉。
那个遥远的国家,她甚至想不起在地球的哪个地方,可是依然给了她震撼。
虽然他们输了,虽然他们战败了,可是却因为六个字,后世能给他们的评价必须多三个字,那就是:好样的!
她想到了波兰,想到了华沙,想到了涌向广场的人流,想到了万人齐唱的国歌,想到了那个大学教授从容的眼睛,想到了黑夜中跑走的跌跌撞撞的游击队员,甚至受伤的微笑的另一个亨利,还有嘶叫着被拖出去的安妮,最后定格在卡瑟琳苍白的脸上。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忍着哭意。
“不要担心。”亨利温柔的声音,“为了保护你们,我们会不顾一切……这是每一个来这儿的小伙子发过的誓言。”
“我们会和马奇诺共存亡。”
“不……不会的……”秦恬摇头,“你知道吗,我在华沙,有一个朋友,也叫亨利。”
“哦?是吗?”
“他被纳粹射穿了双腿。”
“……”
“他的爱人为了报仇,给游击队通风报信,制造了一场失败的暗杀,被,被处决了。”
“……”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我很遗憾。”
“这就是我离开华沙,最重要的原因。”秦恬抬起头,看着亨利,“我不想再看到,更多的平民的牺牲,战争没有正义与否,我只想活下去。”
亨利定定的看着秦恬的眼睛,忽然执起她的手,轻轻的啄了一下:“所以请相信我们,绝不会让波兰以及挪威的悲剧重演。”
秦恬微笑。
谁能知道她的无奈多么汹涌。
就这样,马奇诺防线一天比一天热闹,一天比一天紧张,每一天都有部队调动,医院,工厂都在休整和补充人员,秦恬说真的是一无是处,她估计唯一比周围人好点的就是德语,奈何很多人都很忙,而很多人表示他们的目标是杀了德国鬼子,而不是和他们磨叽。
“要说交流,我倒觉得让他们学法语比较好。”有一天秦恬表示她可以教亨利几句基本的对话,结果亨利说基本的对话他也会,但他不会去用,“因为他们要是投降,当然得用法语才能让我们的士兵听得懂。”
秦恬无奈,法国的性格从来都是自恋而有些自大,黑塔利亚里的法国可真像现在的亨利。
而虽然每天法国从各地到这儿的物资运送和运兵车来来去去,亨利却从没提出让秦恬随便搭一趟车回去,秦恬也没问,因为德法战争期间,巴黎虽然安全,但是巴黎以外就不一定了,这时候回去,要是不幸刚好碰上战争爆发,那被滞留在当地可真是叫天不应了。
这样,秦恬每天扮演着小透明,一日三餐,宅得死死的,看着书慢慢适应着法语,竟然安然的度过了半个月。
前几天应她要求,亨利给了她一本日历,她划着日子,一直数到五月九号。
睡前,她划掉了九号,看了一会五月十号,心里默默吐槽,五四过了,黄金周过了两天了,母亲节都快来了吧……
结果凌晨,她被纷纷攘攘的声音吵醒了。
她打开门,在清晨的薄雾中,看人影跑来跑去,四面都是喊叫,士兵一队一队的跑过,老远还有警报声传来,她看到远处模糊中,一排被遮雨布挡住的东西露出了面目,竟然一排大炮,而远处山头上的碉堡中,炮管正狰狞的延伸。
没人来理她,也没人有空招呼她,她终于鼓足勇气走出去,踩在柔软的泥土上,迷茫的看着四周。
历史改变了?德军进攻马奇诺了?
不可能呀……
秦恬心跳如鼓,她亲眼看着平时温柔又亲切的马其诺防线在短短一个凌晨露出了狰狞的面孔,那绵延数百公里的一个一个山头一个一个碉堡都有着坚固的军事设施,她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坚不可摧,这个防线任何人看了都会惊叹其严密的射击和无敌的防护力,就好像是法国的金钟罩铁布衫。
可惜,阿登山区就是法国的死穴。
五月十日,原来那个特殊的日子是在今天吗?英法的宣而不战局面被德国决绝的打破了,在马奇诺严阵以待的时候,荷兰,比利时,正在惨叫。
“小姐,请快回屋!”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年轻的士兵,他手提着步枪,穿着土黄色的陆军军装,在十几米外大声叫着,“外面危险!等会请认真注意广播!后勤会尽快撤离无关人员!”
秦恬踌躇了一下,大声喊道:“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士兵没答,跑走了。
“战争开始了。”一个女声传来,秦恬看到一个穿着修女服的中年女性从远处走来,路过她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屋子方向走,她的声音很镇定,“德国无耻的突袭了荷兰和比利时,我们必须做好迎战准备!”
“可是,荷兰和比利时离这儿很远啊!”秦恬跌跌撞撞的跟着,这两天她也研究了一下两边战略位置,她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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