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拦她的。
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出花开院家的情况不同寻常,因为执勤人员数目较之此前有所减少,而且走在偌大的院中,鲜少遇上族中子弟。
就好像很多人都不在家一样。
秀元的房前还是那两只小纸式神站着守门,他们并不意外于癸虚留的到来。
「秀元说过你大概这两天就会来,我们等你好久啦!」
「听说你去阴间转了一圈?挺厉害呀,那里有没有卖糖葫芦的?」
这两只式神也是一如既往的话多且密又毫无营养,癸虚留拒绝同他们寒暄,因为一旦接茬就会没完没了,对此她深有体会。
既然秀元在等她,那就不必矫情了,她直接拉开门走入室内。
秀元半倚在榻榻米上,手中执卷,形神俊朗,只是人瘦了一圈,脸色也十分苍白。
癸虚留瞧见了,鼻头一酸,眼泪险些没下来。
秀元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棍模样,完全没有许久不见的疏离感,抬手就对她招了招,口中招呼道:
「留酱回来了啊,坐吧坐吧,我一个人待在这儿可真闷。」
癸虚留默默地坐过去,抹了抹眼角,鼻音哽咽地唤了一声:「师父……」
「我还以为只有我死的时候你才舍得认我是你师父呢!」
秀元故作惊讶道,见癸虚留一副要炸的模样才改口,「放心吧,我离死还远着呢,你还是等抬我出殡时再哭吧。」
被他几句话说得没了脾气,癸虚留蔫蔫地坐在边上,恨不得自己放血喂给秀元让他好起来。
从真实之眼看出去,秀元并非受了什么具体的伤,而是之前对抗羽衣狐时积压下的旧伤未愈,又因频繁接触阴气而转为沉疴,在维护京都和平一事上他过多地花费了力量,积劳成疾。
「京都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冥界的时候也看到了许多妖怪暴|乱,听说是八歧大蛇的手下?这是真的吗,真的有八歧大蛇?」
癸虚留还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堪称匪夷所思。
秀元放下书册,深色的眸子看向她,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却让癸虚留感到一丝怪异。
「当然是真的,八歧大蛇,是世间之恶的集合产物,恶是源源不断的,所以它只可能被封印,不可能被彻底斩杀。」
他语声平缓道来,「上一次八歧大蛇是素盏鸣尊封印的,很多人误传八歧大蛇已被斩杀,这是错误的。其实,它被封印在阴阳两界的缝隙之间。」
癸虚留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好问出了最弱智也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现在它是要出来了吗?」
秀元似乎对她的迟钝很无奈,道:「有人污染了四大麒麟,妄图以神兽之合力打开封印,好在最终失败了,但封印松动既成事实。」
癸虚留脱口而出:「是黑晴明!」
关于这个人的存在地位高到秀元这类的阴阳师也都是知道的,对此他没有否认,只道:「黑晴明仍在积攒力量,他带着大蛇的蛊惑之力招揽了无数妖怪,制造出多处阴界裂缝祸乱阴阳两界,可以说,八歧大蛇的影响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癸虚留的神色逐渐凝重,她知道事情有点糟糕,但没想到会发展出更糟的结果。一旦八歧大蛇脱出封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上古邪神什么的,除非素盏鸣尊再世,否则谁还能再度将其击退。
「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
癸虚留语气急迫,秀元话锋一转,凝神道:「不,事情仍有转机,而这个转机,就是你。」
「啊?」
癸虚留愣了愣,接着胸中燃起了一股灼灼热情——
难道她的穿越就是为了拯救世界?所以说她果然还是有主角命的对不对!
好!背负命运的奇女子马上就要迎来生死存亡之战,这一次,她代表党和人民!
秀元望着她,微笑道:「阎魔大人传讯给荒大人说,草雉剑的碎片就在你身上吧,当初素盏鸣尊就是用草雉剑击败大蛇的,所以这就是我们的致胜关键。」
啊…不……喵喵喵?
癸虚留傻眼,怎么回事,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所以你就只是想要草雉剑的碎片?」
她总结了一下秀元的意思,为突然热血的自己感到十分尴尬。
然后,就听见秀元用书掩嘴开始笑个不停。
去尼玛德大力水手吃菠菜!
癸虚留面无表情诅咒秀元怎么还不瘫痪在床,师徒的小船说翻就翻。
终于笑够的秀元拭去了笑得溢出的泪花,悠然问道:「留酱,你拿着草雉剑的碎片时,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癸虚留还停留在对秀元的愤怒中,什么鬼碎片,她见都没见过好……吗?
等等,这什么草雉剑的碎片,不会就是傀儡师给她的那个发光体吧,那玩意儿就是个碎得不成型的模样,她一直都不知道是啥。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立刻记起了那股奇特的感应。
「你说那个啊……好像,血液沸腾的感觉。」
癸虚留若有所思地答道。
「是嚒。」
秀元看了她一会儿,在把人看得瑟缩起来之前,复又笑道,「留酱不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吗?」
癸虚留被他笑得浑身发冷,可怜巴巴地望着师父不敢缩话。
秀元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枕边的帕子被溅上了星点的血沫。
「师父!」
癸虚留急出了一身冷汗。
秀元摆手不让她碰,导致她只能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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