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是里正女儿,乡里乡亲的可不是有许多要麻烦的地方么?因此老夫人特别热心地给方妙兰指路。
方妙兰谢过之后,又领着周琅和鼬去寻。路过热闹的大街,她看着看着就出了神。多少年没有回娘家了,街市还是这样热闹,她的娘家也已经不再原地了。
周琅初来嘉兴,又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舅舅没什么期待,因此和鼬两人东看看西望望倒是很高兴。
看得忘乎所以了,忽然又想起方妙兰来,怕自己跟丢了,就回头去找,却发现黄药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只离方妙兰四五步远了。
街上挨挨挤挤,唯独方妙兰周围却空出了一小块。黄药师默默呆在离方妙兰四五步远的地方,也不上前,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是气场震慑了别人?”周琅嘟囔。
鼬不解地问:“什么叫气场?”
周琅瞎解释:“大概就是某种内力外露,让人不敢靠近。”
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去看黄药师和方妙兰,自己又憋着气涨红了小脸,想感受下什么叫做内力外放。
阿良吐槽道:“别乱教小孩子。”
周琅置之不理,只上前去捏鼬的脸,像揉包子一样,爱不释手。
方远的房子很容易找,白墙红瓦,外面大门比别家足足宽了一尺,又有一些喜庆的雕纹装饰。
周琅想,她这个舅舅一定是个骚包男,不然这大门怎么会装修得花里胡哨的,一点和普通人家的朴素搭不上边。
方妙兰敲了门,报了姓名,就有门房进去禀报。
周琅踮着脚尖往里看了几眼,见里面地方也不很大,顿时嘀咕:小门小户的,大户人家的毛病倒学得很全。
几人在门口等着,方妙兰大约觉得不好意思,便冲黄药师笑了一下,谁知黄药师不说回个笑脸啥的,竟然还头一扭转身了。
不想理她还跟到嘉兴做什么?方妙兰敛下笑容,愁眉苦脸。
等了一会,门房还不见出来。
周琅看了看别扭的两人,忽然便故意高声对鼬道:“鼬,我娘愁眉苦脸的,难不成舅舅不欢迎我们,娘难过么?”
方妙兰急忙制止:“瞎说什么,舅舅怎么会不欢迎咱们!”
她的脸唰得红了,又羞涩又难堪,眼角虽然只瞄见黄药师背影,却莫名觉得自己太丢脸。
方远小时候一直在私塾念书,和她不太亲近,其实方妙兰这回来找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但又想想,如今她只有方远一个亲戚,不来找他又能去找谁?
幸好,尴尬没有继续多久,门房开了门,一个年轻漂亮的妇人迎了出来。她正是方远的妻子,里正的大女儿李氏。
“这是……大姐?”李氏脸上堆着笑,三两步上前拉住了方妙兰的手,把她往里面迎,“怎么也不先来个信,好叫老爷在家里等着。”看了看方妙兰身后,又惊喜道:“这莫不是姐夫和外甥外甥女?”
听了这话,方妙兰都惊呆了,连黄药师也愣在了原地。
方妙兰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不……不是,这……”
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黄药师不是她丈夫,可却一路护着她和两个孩子来嘉兴,虽说是周琅的师傅,可一想到要解释,方妙兰怎么觉得那么难以启齿呢?
一时之间说不出解释的话来,方妙兰眼眶都急红了。
黄药师咳嗽了一声,斯条慢理道:“在下是这两孩子的师傅,因路途遥远,所以才护送一程,免得路上有什么意外。”
周琅点点头,对李氏介绍道:“舅母,这是我师傅,我父亲他……前两年就不在了。”又拉过鼬介绍:“这是我师弟。”
对着一个陌生的舅母,周琅可不想说鼬是自己捡回来的童养夫,这名声可不好听。若只介绍是师弟,想必这个舅母也不会把鼬看低了。
李氏点点头,口中直叹气说着“到家了就好。”眼角却不住地瞄着黄药师和鼬,猜测他们的身份,又时不时地刺探方妙兰几句,脸上的笑容少了不止一分。
她原先以为大姐是全家来探亲的,还想着不年不节的,怎么忽然家来了。现在她知道方妙兰已经没了丈夫,一下子便明白了这远嫁的大姐是带着女儿回娘家来蹭吃蹭住。
家里也不富裕,还要养两个孩子,方远没什么大进项,多是靠她的嫁妆中农庄的进项支撑,难不成现在要多养两张嘴?
李氏面上虽然还是笑,眼中却多了好几分愁意。
进了院门,地方果然不是很大,才两进的小院而已。
李氏领了几人进厅里喝茶,又叫人去让方远回来。
“我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才几个月,都在午睡着,等他们醒了再让他们给大姐见礼。”李氏笑盈盈的,一说起两个孩子,心里就止不住高兴。
方妙兰自然说好,又和李氏两个说了些孩子吃食之类的话。
黄药师坐着尴尬,只凝神喝茶,把自己当作木头桩子。周琅和鼬倒没什么顾忌,仗着年纪小,吃着点心把这两进小院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遍。
果然,和大门一样,都是花花绿绿的,一点不朴素。也难为方远了,这么个小地方,还竟然能装修个花出来。
小院子本就拥挤,方远还硬生生搭了个小棚子,种了不少花。周琅隐约认得几朵兰花,心里直嘀咕,养兰花可不容易,得精心呵护着。不是富贵人家请了专门的仆人养着,怎么养得起。
方远回来很快,进了大厅就和方妙兰进行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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