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大臣倒也没有什么格外意外的表情,而是都微微低头向沈熙示意。
就算沈熙年纪不大,但他如今是端郡王,这却是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的。
沈熙这时候正带着一脸的悲愤,就算见着了这几位大臣向他打招呼,却只沉着脸目不斜视地进了御书房。
景泰帝正坐在御案之前低头批阅奏章。
景泰帝四十许,一身明黄的龙袍上绘有四道团龙纹,再饰以日、月二章纹,这身象征了世间权势的极点的龙袍,再衬着景泰帝做了这么多年帝王养成的威严之气,若是胆子小些的人,只怕只被他看上一眼,都得吓得战战兢兢的。
不过,景泰帝的威严,在看到沈熙的那一刻,却如那春雪初融一般,很快就变成了亲切。
“熙哥儿来了。”景泰帝将手里批阅了一半的奏折放到一边,向着沈熙连连招手,“快过来让舅舅好好看看,你这都五年没往舅舅这里来了,好不容易回了京城,还硬拖到现在才进宫。”
语气中的亲近是显而易见的。
身为帝王,景泰帝除了在如今的华太后跟前,其他时候都是以“朕”作自称,这时候却在沈熙的跟前用了“舅舅”来称自己,由此可见他待沈熙有多亲近了。
沈熙听着景泰帝如此说,立即就红了眼眶,才向景泰帝行了个礼,就突然跪在了御案之前,带着满满的委屈道:“皇帝舅舅,这次您可一定要替我作主……”
景泰帝连忙让了沈熙起身,“熙哥儿赶紧起来,这是在谁那里受了委屈了,快快说与舅舅听,舅舅定会为你作主的!”
沈熙这才依言站起身。
“皇帝舅舅,我回到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一直没进宫看望皇帝舅舅,就是因为成国公府的那一摊子烂事儿!”沈熙极忿忿地道,“我是皇帝舅舅您封的端郡王,郡王府也是舅舅您赐给我的,我住在郡王府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偏生国公府的老太太和老太爷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非得认定了我这个做孙子的不孝,还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景泰帝听了眼中有些笑意。
五年没见着沈熙,他原还想着沈熙比起五年前会不会成熟了许多,但现在看来却还是以前那性子。
沈熙与成国公府的事,景泰帝当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明明是沈熙硬拖着就是不肯回成国公府,现在倒是在他跟前告起状来了。
这让景泰帝心里微微松了松。
他想到自己了解到的那些事,心里一动,便又问沈熙,“熙哥儿,成国公府本就是你的家,你离京这五年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回了京,再不回成国公府,就算舅舅向着你,这件事你也是做得有些不妥的。”
沈熙听了这话,面上的委屈之色更甚。
他一张脸迅速因为愤怒而涨红,“舅舅,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
这话一听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人才能说出来的。
景泰帝是这大梁朝的帝王,大梁朝的江山都是他的,大梁朝的所有人也都是他的臣子,若是他想知道什么,只怕还真没有能瞒得过他的,沈熙却直接来了一句“有所不知”,这可不就是不谙世事吗?
好在,景泰帝也没有生沈熙的气。
他只听着沈熙往下说。
沈熙双拳紧紧握起,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舅舅,我原本也是将成国公府当作我的家,将成国公府的人都当作是我的亲人来对待,可谁家的亲人会朝着自己的晚辈甚至是儿子下毒手?不管怎么样,我没有这样的亲人!”
超说越觉得委屈,沈熙到后来巴巴地看着景泰帝,“皇帝舅舅,我小时候您可是抱着我说过,一定会护着我的,您可不能骗我……”
景泰帝又被逗得笑了起来。
这世上能像这样与他说话的,大概也就只有沈熙这小子了。
不过……
景泰帝又道:“熙哥儿,你是听谁说的成国公府有人要向你下手的?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沈熙闻言就又极孩子气的冷哼了一声,“皇帝舅舅,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要是没有证据,又哪里能相信那些本来应该是我亲人的人会向我下毒手?”
说到这里,沈熙还颇为得意,“皇帝舅舅您大概不知道,当初外祖父病逝前曾经留了几名暗卫护着母亲的安危,五年前我被母亲送到光华寺去,母亲担心我的安危,便将那几名暗卫都给了我。”
景泰帝的神色便愈发的温软起来。
当初的端王病逝之前留了暗卫给安阳郡主,这件事当时的安宗以及先皇乾德帝其实都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若是安阳郡主是男子,他们也许还会有些警惕,但安阳郡主是女子,还是个外嫁的郡主,安宗与乾德帝自然不会太防着她,因而那些暗卫这些年来倒也能够一直留在安阳郡主的身边。
当然,现在又被安阳郡主给了沈熙,还被沈熙直接就拿在嘴边说了出来。
沈熙,就算过了这几年,也还是个孩子脾气。
景泰帝面上带了些微笑,“这也是你母亲担心你,不过,你身边有暗卫保护着,与成国公府的事有什么关系?”
沈熙又现在忿忿之色来,“前些日子我才回了京,在郡王府里多住了几日,国公府的老太爷和老太夫人竟然就往外传话,说我这个做孙子的不孝,祖父和祖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孙子吗?我那时候有些恼,干脆就派了暗卫去查成国公府的事,就连我父亲那里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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