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的掌事王仁也笑道:“你们可别小瞧了这位状元郎,这是个有大来头的,你们只知道他高中状元,却不知他爹正是南河总督杜方兴,妥妥的封疆大吏,朝廷的能臣,要真倒起来杜家的家谱,能把老哥几个羡慕死,那可真称得上满门朱紫,祖上虽是前朝的旧臣,却并未获罪,反而得了圣恩。”
前朝的旧臣?林杏心里一动:“王老哥倒是消息灵通。”
王仁:“咱家不是消息灵,这事儿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前些年,咱家在前头朝房里头当过几年差,专门伺候那些大臣们上朝之前的茶水点心,别瞧那些大臣们在朝上正儿八经的奏对,私底下也是蛤蟆烂吵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急了动手的都有,八百年的老黄历都能翻出来,倒是听了不少老时年间的事儿,那时候,杜方兴可还没任南河总督呢,在工部任职,就因为杜家前朝这点儿事儿跟兵部左侍郎在值房里吵了起来,哎呦,吵的那个热闹,最后动起手打了鼻青脸肿,还是万岁爷出面方才劝住,那个热闹劲儿,咱家今儿想起来还想乐呢。”
林杏:“怪不得王老哥知道这么多事儿呢,兄弟天天在乾清宫当差都当傻了,什么都不知道,别说大臣们的老黄历,就是万岁爷近处的事儿都迷糊,就知道有个宁王殿下是万岁爷的兄弟还有个逍遥郡王是万岁爷的伴读,其他的可是一个都不知道。”
王仁:“这可正是林兄弟的造化,得了万岁爷恩典,升的快,没在底下当几年差,就成了二总管,这些事儿自然不清楚,咱们大齐皇嗣虽不算旺,先帝爷却也有个兄弟,当年封了福王,亲娘是当年宫里有名儿的美人儿,故此,这福王生的极俊美,满大齐都有名儿,要说起来,当了个太平王爷,吃喝玩乐,这一辈子也享不完的福,偏生动了别的心思,瞄上了那张龙椅,趁着先帝万寿之日,刺杀先帝,喂了毒的匕首,直接就往先帝身上招呼了过去,不是先皇后用身子挡了,如今真不知是怎么个天下了。”
林杏愣了愣,怪不得太后这么重的心机手段之下,变态依然保住了皇位,原来是用亲娘的命换来的,只要先帝有一丝人性,太子没有太大过错的前提下,皇位必不可能易主,哪怕再宠新人,也不可能废了太子,这里头除了夫妻之情,还有深深的感激与愧疚,变态的皇位有一大半是来自于先帝的补偿心理。
当然,变态也的确是个有道的明君,所以,太后老妖婆挺倒霉的,简直就是生不逢时啊,除非太后豁出去,也替先帝挡一回刀子,不然,她儿子永远就是宁王。
听见王仁道:“福王事败被当场斩杀,福王的两个儿子也杀了头,举凡牵连在内的官员,皆诛九族,哎呦,那一年杀的人数都数不清,听见外头的老百姓说,好几个月都还能闻见血腥气呢,其实当个太平王爷多好,非折腾,把一家老小的命折腾没了,也就消停了,何苦来呢。”
林杏:“这么说福王这一枝绝了?”
王仁:“可不绝了吗,本来咱们大齐皇族血脉就不旺,这一下更单薄了,到了咱们万岁爷这儿,更艰难了,到如今宫里还没皇子落生呢,宁王殿下哪儿妻妾倒是不少,可也没听见一个有生子的,这么下去真不得了。”
林杏心里琢磨,太后老妖婆一心盼着自己的儿子当皇帝,无奈命不济,把先帝哄的再好,人家念着挡刀子的情分,也没动摇,便想了损招儿,想绝了皇上的后,奈何变态也不是省油的灯。
林杏如今十分确定,宁王之所以没有子嗣,绝对是变态下的黑手,这娘俩虽说不是亲的,心思倒差不多,一个比一个黑。
只这福王一枝既然绝了,就等于除了宁王,不可能再有继承人,那包避子的药,就有些奇怪了,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难道福王在外头还有私生子?
林杏觉着这是最大的可能,如果福王还有个私生子,一旦皇上跟宁王有个闪失,即便出身不正,好歹是皇室血脉,没得选的前提下,也只能是他了。
当然,这是林杏想的,并不知真假,但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个能说得通,那这件事怎么跟前朝旧臣有了关联,杜庭兰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如果杜家真是自己身后的黑手,他们手里攥着的,自认能挟持自己的筹码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林杏想的脑瓜仁都疼,索性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这会儿愁死也没用,且过一天乐一天吧。
天放了明,大家伙才散了,林兴回自己的小院补觉。
过后几天,林杏还等着那些人出招儿呢,谁知送了个荷包来之后就没音了,仿佛忘了有林杏这个人。
林杏也乐得轻松,如今的日子真过的挺顺当,皇上貌似想通了,不再纠结幸不幸自己的事儿,倒也不见召新人侍寝,林杏非常怀疑,变态是憋过劲儿了,以至于变成了哪方面无能,不然,这么多美人,光看着也眼馋啊,怎么一个都不睡。
也许是天太热的缘故,懒得跟美人腻乎,太后老妖婆也消停了不少,听说正给宁王找老婆呢,相中了江南总督府的千金。
那位千金林杏可见过,长得甭提多磕碜了,从那位小姐的脸上完全能想到她爹是什么德行,林杏不免担心洞房花烛夜,对着这么一位极品,宁王会不会不举。
太后明着是相中了这位,其实相中的是这位后头的亲爹,宁王在江南,这位的亲爹是江南总督,这两下里一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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