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将军撤来人回去。”
席临川神色一沉,纸条撕毁,不回。将鹰放了出去。
两日后,同样的字条再送一次,仍不回,再度放鹰回去。
又过三五日,那鹰又一次飞了回来。
大抵是此前从未有过如此频繁的用鹰隼传信,席临川面色愈沉,以手支颐默了一会儿,索性不取那纸条,直接将鹰放了出去。
红衣撇撇嘴向窗外张望,眼见鹰隼在院中盘旋一圈后再度冲进书房里,落回他的案头。
真执着啊……
红衣轻喟一声,一壁劝他说“便是不能让绿袖回来,将军也给镇抚使大人回个话吧”,一壁抚了抚鹰隼的翅膀。见它不躲,径自向它脚踝处一探手,把那纸条抽了出来。
和席临川一样,她也只道又是请求撤绿袖回长阳的字条。便信手打了开来,目光一划,却直惊得一声低呼。
“怎么?”席临川皱眉看向她,那鹰歪一歪脑袋向前跳了两下,探头去喝席临川盏中的茶水。
“……”他打量着红衣有点发白的面容,将那字条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定睛一看,也是一惊:
王储似有归降之意。
“聿、聿郸……?!”红衣错愕得连舌头都有点打结了。想想此前的各样风波,心中一恼,连许久不用的流行词都蹦了出来,“特么……这又哪出啊!”
☆、第101章烦乱
在红衣的观察中,这不断交战的两国,实力还是挺悬殊的。最明显的体现便是赫契已经接连几场不曾赢过了,回回都主动挑衅、然后被大夏打得满地找牙……
大夏一直没能灭了赫契,大概也就是因为离得远,外加赫契是游牧民族可以一直往草原纵深逃去。
这样悬殊的实力,偶有将领或官员叛逃实在正常,但若王储叛逃……
席临川沉然不语,红衣的黛眉拧得都快打结了:怎么看都觉得这决计是个极端情况。
王储啊……汗王的亲儿子。就算赫契再凄惨,他熬到汗王死了,整个赫契都是他的,到时候再与大夏讲和不迟,何必走叛逃这一步!
难不成……是赫契内乱了?他这王储被废了?
又并不像——若是那样,惊蛰没理由不先行把情况说清楚。
席临川支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离座起身:“我进宫禀事,晚膳不必等我了。”
.
那日,红衣依言没有等席临川回来用膳,自己吃饱喝足还未见他回来,就盥洗就寝了。
此后也未再追问此事,日日只察言观色地小心看着,愈看愈觉得,他怪怪的。
不同于先前从查出四十多个“细作”、可能让自己都洗不清楚的时候,那日他只是格外沉默、让她得以寻出些许恐惧。
这一次,她只是觉得“怪怪的”,却又摸不清他的情绪。只是,他变得忙碌了许多,几乎日日从早朝回来后都还要离府一趟。从不提自己去见谁,她曾故作随意地出言问过,他也打着岔不答,只有一次,告诉她是去见郑启。
再细观察下去,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也多了许多。
在近前服侍的婢子都称得上一句“训练有素”,但偶尔出些小岔子——比如不小心弄洒了茶水一类,也多多少少是难免的。这些小事他平日里从不会在意,就算是失手打碎了东西,也不过开着玩笑说一句“碎碎平安”便过去了。
近来却明显没了这样的好脾气。罚倒也不曾罚过,但一连几日对着下人发火之后,弄得一众在跟前侍奉的人都战战兢兢。
又过一日,这发火的时候,可算是让红衣亲眼看到了。
她太知道顾南芜是怎样的性子,从前自己还是舞姬时,她就只安安静静做自己该做的事,比一同入府的邹怡萱本分多了。后来自己以正经的妾室身份入了府,顾南芜这“妾侍”夹在“妾”和“夫”之间难免尴尬,更索性避起来,不再主动来见席临川、更不会去找她的麻烦,连碰面的机会都少,同在一个屋檐下,她硬是过得像个透明人似的。
是以红衣在书房门口,听齐伯说顾南芜在里面的时候,不由得大感意外。
便没有直接进去,先站在外间门边向里面望了一望。
顾南芜一袭白底褐色缠枝莲纹的曲裾,站在书房里的样子似有些局促不安。说话一贯的柔声轻语,带着点怯意:“公子,奴婢家里……出了点事。”
她的口气显然犹疑,席临川听了,眼也未抬地应了一句:“若需回去,就去。”
至此都还和气,然则顾南芜的下一句却是:“奴婢想……想央公子些事。”
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又未言及具体,大抵是让席临川觉出了“一言难尽”的味道。眉头微皱,回她说:“晚些再说。”
红衣清楚地看到,顾南芜脊背一紧,踌躇了须臾,又道:“这事有些急,公子能不能……”
“啪”地一声,他手中正写着的奏章在案上一拍。冷睇着她,强自克制了一番怒火,淡道,“退下。”
顾南芜却并不走,僵在原地似在为什么事坚持着。红衣分明地看到席临川神色一黯,齐伯反应更快,立即碰了碰红衣的胳膊,压音刚道了一句“娘子快进去劝着”,便听得里面一声低喝:“滚。”
“……”红衣一怔,从齐伯这边扯回神思,复向里一瞧,眼见顾南芜蓦地矮了一截,在席临川案前跪了下去。
……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她一壁想着一壁进了屋,被这气氛弄得心情也是不好,目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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