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红衣哑了一哑,当即想到了那禁军。
说不清的预感让她心里一急,走向住处的脚步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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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院门还有数丈时,方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眼生的侍卫们将那一方小院团团围住,刀剑明晃晃地,看上去气势汹汹。
那个脑门只到她下巴的小萄……此时看上去胆子格外大,张开双臂挡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冲为首之人喊:“我们娘子是有夫之妇,三更半夜你们一帮大男人进去搜屋,要逼死她不成!”
嚯……
红衣听得都震惊了一瞬。早就听说自己房里这一干人,都是席临川挨个挑出来的,她还一度纳闷这一个个看着都没什么独特的,他到底“挑”什么了?
合着是在特殊时候能激发特殊技能……
“我们是奉旨搜查!”被小萄吆喝的侍卫看着三四十岁了,五大三粗地举着刀,“你还是让开为好,有匪人逃了一路逃到将军院子里来,若伤了人,你可没地方后悔去!”
匪人逃了一路?
她黛眉一跳,看看身上带着的这一堆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旁边草丛。
将各样药瓶药罐药盒皆放进了草丛里,又一想那禁军的伤势,觉得为难起来。
重新拿起那盒金愈散,心里思量着,又拿了个略大的瓷瓶。
瓷瓶在旁边的假石上猛地一磕,红衣沉了口气,挑了块棱角锋利的瓷片搁在袖子里。
复又站起身,她提步向自己院门口走去。酝酿了一下不满的情绪,出语生硬:“干什么啊?我去将军书房找些东西的工夫,抄家了不成?”
几个侍卫一并回过头来,看看红衣又看看小萄,一脸“有其主必有其仆”的神色——合着这俩都是泼妇。
红衣横在小萄和那侍卫中间,纤腰一插:“几个意思?”
她刻意地想不输气势,这装出来的气势却有些过。
对方眉头一挑便显了愠色,毫不客气地一举腰牌:“我们是太子府的人,奉太子命搜查……”
“搜查我一女人的闺房啊?”红衣目光冷冷,专注地脑补自己是个大宅子里仗势欺人的贵妇,“我不敢违太子的命,但我好歹是陛下赐进席府来的人,大人趁将军不在长阳把我逼死了,是陛下的意思么?”
——这话一出,局面就不一样了。
小萄横在前面再喊他们要逼死她,那都只是个假大空的威胁。如今这正主亲自放出“把我逼死了”的话……明摆着就是“你们赶紧去我就死给你们看”的意思。
那人蹙着眉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都知道这房妾室得尽骠骑将军宠爱,还真不敢逼死她。
红衣一看气势上赢了,刚要趁热打铁地接着呛下去,目光一抬,忙把话忍了。
眼帘低垂,她领着身后一众婢子颔首福下去:“太子殿下万安。”
太子睇着众人走近了,随口说了声“可”。待得她们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客客气气:“打扰娘子休息了。但父皇去珺山避暑,留孤守在长阳,孤实在不敢让骠骑将军府上出什么岔子。”
堂堂太子,对个将军的妾室这么说话,算是十分给脸了。
红衣却知道,这会儿就是……就是不要脸了,也不能让他进去!
谁知道那禁军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之前觉得太子这人不怎么正、而且还和席临川有旧怨!
“殿下非搜妾身的院子不可么?”她垂首回得冷静。
太子一点头:“是,非搜不可。”
“哦。”红衣一点头,并未让道,就地跪了下去,“那请殿下先赐三尺白绫,着人看着妾身断气了、验过了尸,再进院去。”
太子被她说得一愕:“你什么意思!”
“殿下觉得妾身还能是什么意思?”红衣强压着那份心虚,“将军不在长阳,但妾身每日都在府中、有这一院婢女守着。眼下,殿下明明看见婢子们安全无恙,仍怀疑妾身院中藏匪硬要搜院,这不是怀疑妾身背着将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众婢子帮着隐瞒么?”
她语中稍顿,给了太子琢磨轻重的空闲,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殿下真从里面搜着了人、审明白了还妾身清白也就罢了;若是没搜到,闹得府里人尽皆知,等将军回来,妾身怎么解释?还不如现在跟殿下讨个厚葬!”
自己都给自己的反应能力跪了!
果然潜能都是逼出来的!
太子冷抽了口气,望一望院里,又看向她。须臾,一笑:“你手里拿的什么?”
红衣低头瞧了眼自己手里的木匣,如实说:“金愈散。”
太子便又一笑:“这可是绝好的创伤药。”
哦……真是创伤药啊。
红衣心里松了口气,听得太子又说:“你从哪弄来的?”
“方才去将军书房里取的。”她答得坦荡荡。
“你取这创伤药干什么?”
“当然是治伤了。”她眉头轻挑。抬手就揭起左臂的曲裾衣袖,虽是仍有中衣的袖子覆着,但夏衣单薄,足以清晰地看到血点透出来。
红衣但看向弯腰看过来的太子,问得不客气:“殿下要直接看胳膊么?”
他敢看她就敢给她看,反正她一现代姑娘,比基尼都穿过,打从心里不觉得看看胳膊上的肉能咋的。
太子却立刻挪开了目光,尴尬地咳了一声,沉然道:“不必。”
“那妾身就先告退歇息了。”她说着径自站起了身,后面的一众婢子也跟推助气势似的齐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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