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萍便接过话说:“其实也没什么,那时我们是挺困难的。但是我想只有我们努力了,我们这些后一辈的人积极去努力改变困境,我们总会好起来的。我知道龙会长您现在很积极地参予一些慈善活动,这一点让我十分敬佩啊!”
“唉,唐萍啊,其实,你80年代的的都能感受到那些苦。我是50年代的人,更不用说了。现在听你说这些的,再看看我们的现在的好日子。我觉得很多人已经忘记了过去了。”
“这是岁月砌起的一赌墙?”
“嗯,这墙如果我们不清理,便会长起草丛灌木,越长越高。”
“龙会长,您一直在清理自己内心吧,我想!”
“是的,我想,我们要时时清理自己的内心,才能看清自己。岁月的这墙其实脆而薄,一动心就可以推开。我也是苦日子里过来的人,十年前来到古堡才开始创业。我现在不管是做慈善,还是去帮助人,因为,我以前,她得到很多人的帮助,要不,今天的我也不是知道是个什么样子。”龙志鹏感慨万千。
这感慨让唐萍一下子明白今天在酒宴上谈起这个沉重的话题是对的,龙志鹏要听的,打开她心扉,能沟通起来最有效的这是苦日子的话题。
“龙会长,其实,我也喜欢看我们建国后的历史,以史为鉴,我想我们的观点和看法可能才会更全面一点吧!”唐萍把话题稍微地调整朝向非个人一点。
“看得全面,我不敢说,但不断地反省,确实才能逐渐看清了过往岁月的面貌。”
听到这里,唐萍便觉得可以和龙会长探讨更深入的话题,就是她从童主任口里得到龙会长在文革中惨痛的往事了,她想,说那样的话题会让龙会长更感兴趣。
于是,她不再从自身的遭遇说起,而是变得点评起历史来:“我常常看文革那段时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关注那段时间。但是我知道,因为就是在文革,我们中国开始了十年浩劫,还有饥荒。文革是我们新中国建立之后的一块疤。”
“是,我也认为是一块疤,我现在50多的人了,我时常把这块疤揭开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看的时候心里疼啊,我是越看越疼,越疼越忘记不了那些往事呀!”龙会长接过了话。
唐萍她的判断是对的,龙会长确实是个性情中人,而且对苦难的记忆,已经和她的精神世界紧紧相依。
她们谈着话,这时小芳把桌上的龙虾米转到龙会长的面前,请她再吃一点。龙会长便心不在焉地夹了一些放在自己的小盘上,并不马上吃,而是看着唐萍。
唐萍知道龙会长还想听她说什么,但她没有立刻说,而是又夹了一个窝窝头,动了动筷子,然后才说:“文革确实是一个值得我们反思的时期。我其实最怕回想和文革紧紧相连的那饥荒时期,那我看那时的资料说很多人营养不良得了浮肿病,皮肤透明地亮,脸肿得象油纸灯笼。还有人实在找不到吃的,吃观音土,活活给……那时的人说话据说还得特别小心。我看有则报告说有个小商人开店,在那五十年代初,当时不能雇伙计,店铺也“公私合营”了。那小商人说了句:‘现在的日子啊,怎么越过越难呢?’她被人打报告,一查,结果就是在1957年那年吧,她被抓进狱的,当作坏分子送去劳改了。”说到这里,唐萍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龙会长:“其实,我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说那样一句自己感触的话,就成了坏份子?”
龙会长笑了笑,一边看着桌上的菜,又看了看四周的几个人,才一边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那个时期的事情啊,那是真事。那是当时我们城市里有一头黑熊,当时是动物园的一宝,按规定供给肉类,即使灾荒日子。但是我们那个饲养黑能的饲养员,可能是饥肠辘辘,有一次,就把给黑熊的肉自己给私自截留一些。但是那只黑熊像中知道饲养员偷吃了它的那份,或者也是嗅出她身上有了吃肉后的香味,竟然把饲养养给活活撕碎,差一点吞进了肚里。这事,至今想起来,还是觉得十分残酷!”龙会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喝了口茶,这时候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刚才忙着夹菜的那几个人也都停了下来。
龙志鹏转过眼晴来看了看唐萍,她便接着说:“我是在农村上的小学,但那时我们的老师也十分警惕地告诫我们,现在依然有很多国民党的残渣余孽,还有国外的和平演变,要破坏我们祖国,要破坏我们的幸福生活。那那时,几岁吧,整天也跟着提心吊胆的,成天眼睛东瞅瞅西瞧瞧,心里充满了紧张和恐慌,觉得个个人都象特务。下雨天,我们村里的,有人头上戴着草幢或笠子,阴暗的雨雾下,让我们感觉人人都不是好人似的。”
童主任在旁边附合着:“恐惧感,恐惧感!”
唐萍笑:“现在可能小孩子的爱国主义教育更加人性感,更好一些了吧!我如果是一个老师,我想我不会那样给孩子的心灵从小灌催那么多的‘不忘阶级苦’思维太强势了,固定了就让人感觉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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