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沙哑。
“所以,我们离婚吧。”
“……好。”秦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她,尽管说出来的下一秒钟就已经后悔了,可是,他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听到他这样回答后,钟暮的心突然间就轻松了不少。她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看到她做出这样的表情,秦晋就知道,他再也留不住她了。或许,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对她来说,就是枷锁。
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愿意,他就这样强行将她娶了过来。也难怪她会对他这样排斥。
“回家吧。”秦晋叹了口气。
“哦,好。”听到他说【家】,钟暮晃了晃神——再过几天,那个地方就不能称之为家了吧。
一路上,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秦晋专心地开着车,她坐在旁边,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回到家之后,钟暮像往常一样换过鞋就要往卧室走,她刚走了几步,就听到秦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沙哑而深沉:“过来和我坐一会儿吧,我们随便说几句话。”
其实钟暮是想拒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提不起来这个勇气。因为她转过身之后,在他眼里看到了期待。她不忍心拒绝他——毕竟,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一段关系,没有一个好的开始,最起码要有一个漂漂亮亮的结尾吧?想到这里,她转过身,走到沙发前,坐到了他身边。
“你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这段婚姻会对你造成什么束缚,对么?”他侧过头看着她的眼睛。
“说实话,秦晋……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爱情的存在。你可以说我活得消极,看不到世界美好的一面。”钟暮勉强地笑笑,“嫁给你,真的是被逼无奈,当初我只是想,如果我嫁出去,就可以永远不用回钟家了,至于会和你摩擦出什么感情,我从来没指望过。”
“你不相信爱情的存在?”秦晋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只觉得可笑,“那沈晟算什么?你敢说你没有爱过他?”
“我爱过,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和他在一起会不舒服。”钟暮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对沈晟的好感,“他心里有别人,我也进不去。”
“你是在间接地告诉我,你的心里,我也进不去?”
“我没有这样说。”忍下心底的不舍,钟暮的语气多了几分决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就是个错误……现在离婚,只不过不想继续错下去。”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和我离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态度,钟暮有点捉摸不透。
“如果,我不介意你和向叶池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全部忘记。你还能不能和我继续这段婚姻?”他认真地看着她,“钟暮,回答我。”
有几个男人会像他这样的?到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着挽留她。
钟暮胸口一阵酸慰,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回答他“能”,可是,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们两个人之间,缺乏的不是感情,而是信任。
说得不好听一点儿,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像她和他结婚这么长时间就爱上他一样。
可是信任这个东西,真是不好培养。它需要两个人有同样的耐心去建立、经营。像他们两个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机会。
“回答我。”正在思考的时候,钟暮再一次听到了他的询问。
“不能……”钟暮忍下心头的不舍,“必须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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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钟暮的谈话不欢而散,秦晋摔门而走。然后开车去了周何蕴那边。
他敲门的时候,周何蕴正在工作。看到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秦晋,他吓了一跳,声音夸张地问他:“你怎么一副受打击的样子,别吓我啊!老子可是很胆小的!”
秦晋没有说话,绕过他径自走到了客厅的酒柜前,拿出一瓶酒来放到桌子上,“陪我喝几杯吧。”
周何蕴走上去,拿了开瓶器为他将酒打开,然后又拿了两个高脚杯,倒满酒之后才递给他。
秦晋接过来之后,一口就将一整杯喝了下去。周何蕴着实被他吓到了,平日里他在外应酬的时候都是能不喝则不喝,从来都不会这么凶猛地喝酒。难道……他今儿受刺激了?
“你到底怎么了啊?哥们儿,你这不说搞得我心里都跟着你不舒服了。”周何蕴拿过他的酒杯,又为他倒了一杯酒。
“我要离婚了。”秦晋看着杯中的液体,眼前有些模糊,“马上……她就能解脱了。”
“怎么回事儿啊到底?!”周何蕴纳闷极了,“你们两个不是好好的么?她不是都一心一意当家庭妇女了么?我听别人说她都一个多月没去公司上班了。我以为你们两个如胶似漆呢。”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秦晋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难受也只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他亲口告诉别人,他被戴绿帽子了?他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这样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海安成人礼那天晚上,她和向叶池——开房。”最后两个字,秦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太残忍。即使是倾诉的对象是周何蕴,他也觉得丢人。
“我操!”周何蕴震惊不已,口中不自觉地就冒出了脏话,随后,他的神态又恢复了正经,有些严肃地对他说:“有些话吧,我一开始就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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