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送吧?聂唯阳不可能厨艺突然这么好 。不管怎样,有的吃就好,我拿出来两盘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的,用微波炉加热好,端到旁边餐厅去。
餐桌上桌巾雪白,桌子正中摆了有繁复花枝的鎏银烛台,我坐在桌边,怔怔地想,聂唯阳本来是准备好了一顿精致浪漫的晚餐来给我接风的吧?结果来了平平,嗯,他生气,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他对我的感情和yù_wàng都是赤裸裸地毫不掩饰,激烈,直接,强横,霸道。
虽然有点不得要领,却是毫不作假的。
我想起在他怀里听到的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来,闭上眼睛,唉,若不是我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后果,肯定是爱情慢慢被猜忌和伤害侵蚀,我肯定不会离开这令人沉醉的海洋。
若不是……
异样的感觉又起,脑海里那莫名的念头突然清晰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就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后果,肯定是爱情慢慢被猜忌和伤害侵蚀?!
叉子戳着水果沙拉,我愣愣地停止咀嚼,对,我抓住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为什么我如此坚信?如此毫不反抗地坚信这一点?
脑海里似有答案呼之欲出,就在这时,浴室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水响,我吓了一跳,扬声喊:“聂唯阳,你在干嘛?”
没回应。我放下叉子走到浴室门口,敲门,还是没声音。
犹豫一下,我将门打开,伸头去瞧:“聂唯阳,你……哎?怎么了?”
他正躺在浴缸里,修长的身子一半泡在水里一半露在外边,眼睛闭着,脸颊上有异样的红晕。
糟糕,我去摸他的额头,果然,烫手。穿着薄薄的湿衣服在这种天气下在外边跑,要不生病都不可能。
“起来起来!”我拉他的胳膊,他微睁眼看我一下,伸手来握住了我的手,又把眼睛闭上了,我跺脚,用力拽他,“起来啊!你要躺在浴缸里过夜?起来去床上睡去!”
他皱一下眉头,发烧大概使他头昏,他慢慢自浴缸里站起来,我把浴巾递给他,他草草擦了两下,仍然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然后一路拉着我到卧室,一头倒到床上去。
他需要吃退烧药,我在床上跪起来,想去找医药箱,抽抽手却抽不回来,他闭着眼睛,手却握得好紧。
我扯扯手,对他说:“你松手,我去拿药给你。”
说了两遍,他微皱眉吐出一个字:“不。”
我朝天花板翻翻眼睛,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附倒他耳边去好言相劝:“我去拿药给你,马上就回来,我不会走,好不好?”
终于他松了手,我把棉被给他盖上,在厨房的壁橱里找到药箱,谢天谢地,药瓶上有我能看懂的英文说明,果然有退烧药在里面。
拿着药片和温水回到卧室去,聂唯阳却已经闭着眼睛昏睡过去,我摇晃他,叫他坐起来吃药,他理也不理。
我转转眼睛,在他耳边说:“我要走了,要回国了,我去机场了啊?再见了?”
浓密的睫毛迅速掀开一条缝,他眉头皱起来:“你敢!”
嘿嘿,真的有效啊。
原来摸清他的脾气,就能知道如何跟他相处呢。
不停地更换给他敷额头的冰毛巾,半夜的时候终于他退了烧,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褪下去,我也支撑不住,被一整天的疲累击倒,在他身边沉沉睡过去。
我看见前面有个高挑的背影,宽肩修腰长腿,可不正是聂唯阳?
他转过身向我伸出手来,微笑着。
我投进他怀里去,这怀抱熟悉得让人心疼,我们热烈地拥吻,我能感觉到激情之火同时在我们身体里燃烧起来,yù_wàng蓬勃到疼痛,渴望抒解。
他终于和我结合,小腹中传来熟悉的悸动和快感,迅速蔓延到全身,我在他的唇舌下呻吟,跟他肢体绞缠,再一同融化。
他问我:“苏苏,你爱我吗?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回答:“与我爱不爱你无关,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因为你的猜忌和伤害会把我们的爱毁灭,不如就这样分开,还可留下美丽的回忆。”
他的神色悲哀,却高傲地笑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我突然发现我们正站在布鲁塞尔下雨的街道,聂唯阳转身离去,我惊问:“你去哪里?”
他转身看着我,悠然自得地微笑,却并不说话。
“他来我这里。”聂唯阳的身后忽然走出一个女孩子来,我惊讶,那女孩子竟然同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的手交握起来,亲吻,而后相视而笑。
“不不不!”我惊恐,心脏如同被人挖了去,胸中空洞冰凉,我捧着胸弯下腰去,难过得想呕吐,我颤声指责聂唯阳,“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只爱我么?你说过你等我很久,你会一直等到我爱上你!你怎么能同别人亲热?”
那女孩子站到聂唯阳身前来,冷笑着看着我:“不是你放弃他的吗?是你不要他,你还来怪谁?你不要他,我要!”
我怔怔地看着她:“你不怕他伤害你?你不怕伤害把爱消磨殆尽?”
她不屑地冷笑:“连自己的爱情,都没有信心去掌控吗?我允许伤害出现,伤害才能出现,若我不允许,什么能伤害我们?”
她随即又对我换上严厉的面孔:“你看看,你多么自私,多么懦弱,现在你放弃了,后果你便自己承担吧!”
我辩白:“我没有自私懦弱,我只是想要理智地分析我们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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