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注定了一个传说。
鱼对姑娘说,如果姑娘愿意常常来看他,让他看见她的眼睛,他就可以给她一罐水。当然那无非是一个借口而已。鱼儿的心灵和她的心灵一样纤尘不染,他喜欢那个姑娘,想时时见到她。于是,姑娘每天早晨都会和鱼相会,鱼也履行着他的承诺。每一天姑娘带着水回家,家人总会不停的追问水的来历,但姑娘只是笑而不答。
第三十天的时候,姑娘发现自己爱上了鱼。在晨雾里,绵绵情话近乎不真实,最后,鱼对姑娘说:希望她做他的妻子。姑娘答应了他。于是鱼从河里出来,到岸上拥抱了姑娘。他们就这样结为夫妻。
可是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夏天来了,河里的水渐渐的回复了往昔的充沛,姑娘和鱼越来越分不开。终于有一天,村子里的人看到了他们相会的情景。他们认为鱼对姑娘使用了妖法。于是,他们把姑娘关起来,拿着刀叉、长枪来到河边。叫出鱼,用他的妻子威胁他。在他现身的那一刻,他们对他下了毒手。鱼在绝望中死去。然后,人们抬着鱼的尸体凯旋而归。他们把鱼的尸体抛到姑娘的脚下,希望她会醒过来。可,那只换来她的心碎。
她抱起已经冰冷的鱼,向小河走去。
倘若时间无法治愈伤痛,死亡总是可以的。
他们就那么在人们诧异猜忌的目光中死去了。他们的子女却在水中世代繁衍。那就是睡莲的由来。”
秦桑说到这里,停下脚步,坚定的看着李微然的眼睛,“李微然,如果我是那个女孩子,我宁愿渴死。如果我是那条鱼,我绝对不会允许那个传说发生。”
她仰着脸,第一次毫不躲避的直视他,有些甚至咄咄逼人的倔强。
李微然看着她这样的认真表情,温和的笑起来,牵着她手腕的手往下滑,和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桑桑,你真是个傻孩子。”
怪不得总是把自己关在坚硬的壳里,原来,我的桑桑真的是一只贝壳。那厚厚的武装,只是因为有一颗柔软的心,害怕受伤。
“后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吃顿饭好不好?”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楼道口,李微然停了下来,柔声的问她。秦桑心里此刻杯盘狼藉五味混杂,有力的一拳出去击在了棉花上,什么力道都不见了。倒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在对他无理取闹的孩子。
李微然看她愣愣的想着什么,也不知道听见他的话没有。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他轻轻的拍拍她,“上去吧,我在这里看到你房里的灯亮了再走。”
秦桑低声说了句再见,抿着唇默默的转身走了。
“桑桑,”他扬声唤她的名字,秦桑没有敢转身,只是停在了那里背对着他,“如果人生真的只严格按着自己规划的来过,那么活一年和一百年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你都知道最后结局了不是吗?”
“那个女孩子,如果错过了那条鱼,她也不过就是千百年来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湮没在历史里,了无痕迹。可是她没有,所以,她成了传说。”
“桑桑,你怎么知道,你即将错过的不正是一段令后世人心动的传说呢?”
那一刻,所谓兵败如山倒,秦桑瞬时有些绝望的兴奋。好像是在海里精疲力竭游了几天几夜的人,那无边的海水终于没过了头顶,而自己忽然发现,停止挣扎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
到了吃饭的地方,梁飞凡和容岩还没到。几个人找了个包厢先坐下,正逢龙虾鲜美时节,陈遇白做主点了龙虾宴。反正天色尚早,一伙人嘻嘻哈哈的说正好吃个尽兴。
人齐了就上菜。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小火锅,沸腾着的白色汤料,味道闻上去很香,桌子中央上了一大盘手掌般大小的小龙虾,一只只抽了筋,洗的很干净,从中间切开半边。夹起一只放锅里一二三涮涮拿出来,介于白灼和刺身之间,味道极其鲜美。大盘子的中央放着一只高脚小盘子,里面一沓类似馍馍的东西,小龙虾去了壳沾了酱夹在里面,也是别具风味。安小离以往一向鄙视日本料理式的半生海鲜,觉得野蛮又不卫生,不过这道小龙虾实在是嫩滑可口。
陈遇白在自己面前的小锅里一只接着一只的涮小龙虾,涮好了就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她一只接着一只文雅的狼吞虎咽。
服务生上前给她换下装满龙虾壳的盘子,安小离这才尴尬的意识到——好像吃的太多了,小半盆的龙虾裹着全部的馍馍都下了她的肚。看其他人尝了一两个就放下了筷子,都在聊天笑闹。陈遇白一只手搭在她椅子背上,把玩着一束她的头发。见她终于抬头关注龙虾以外的事物,他扯了扯手里的发丝,低声的问她,“好吃么?”
安小离呵呵的傻笑,点点头。其实这座冰山人还是可以的,刚才光顾着给她涮龙虾了,他自己都没吃几个。
天下第一受
陈遇白一只手搭在她椅子背上,把玩着一束她的头发。见她终于抬头关注龙虾以外的事物,他扯了扯手里的发丝,低声的问她,“好吃么?”
安小离呵呵的傻笑,点点头。其实这座冰山人还是可以的,刚才光顾着给她涮龙虾了,他自己都没吃几个。
陈遇白欣慰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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