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
“好了,”卫诃站起身打断他,下巴冲浴缸一点,命令道:“进去。”
“可是……艾滋……”
“我让你进去。”
韩予嘴开开合合,看著青年不容置疑的眼神,最後放弃似的垂下肩膀,顺从的踏进了浴缸里。
卫诃见他终於听话,便走出了浴室,过了一会儿打了几件干净的衣服进来。他把衣服挂到衣钩上,从洗漱台上拿了一条海绵,便蹲到浴缸旁边,拉起韩予的胳膊开始擦洗。
韩予还有点害怕,躲闪著,“小诃,我……我自己来……”
卫诃沈默著抬起头看著他,那眼神几乎让他毛骨悚然,只好又坐回去,乖乖任他清洗。
老实说,如果忽略卫诃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压不提,洗个热水澡真的是件挺享受的事情。
韩予在外流浪了一个星期,风餐露宿,狼狈不堪,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家的美好,此刻泡在热水中,肌肉被人不轻不重的按摩揉搓著,带著寒气的骨头仿佛都放松了下来,不再那麽疼痛。
脖子,手臂,胸前臀後,大腿内外,全部被无微不至的清洗干净,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头发是最後洗的,因为太久没有梳理,发丝打了结,卫诃废了很长时间才把一个个小结解开。
虽然青年脸色依旧难看,但是手下的动作的确很轻柔。
韩予没有料到自己在偷偷跑走後,被抓回来还能享受到这麽温柔的待遇,心底有些忐忑,被用大毛巾擦干抱到白色的大床上时,还不敢相信卫诃竟然真的这麽轻易就原谅他。
──其实卫诃原不原谅他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很有可能让上了aids!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青年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发言权,可是,让他眼睁睁看著卫诃变成卫剑禹那般,他实在接受不了。
心不在焉的吃著被青年喂过来的外卖粥,等到半碗下去,韩予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抓住卫诃的手,就往外走。
“……现在去医院也许还来得及。”
他著急忙慌的套外套,还没穿上就被扯下来,扔到一边。
卫诃抱著他的腰,将他压在床上,静静看著他。
“你怕跟我一起死吗?”
韩予沈默了一下,苦笑道,“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你死。”
“我也是这样。”卫诃点点头,同意他的观点,“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一起死。”
“可是……”
“没有可是,睡觉,我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说完,他不再给韩予开口的机会,翻身上床把他紧紧箍在自己怀里,关上灯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卫诃一向都是非常坚定的人,他下定决心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所以他决定要和韩予一起死,那就真的是不肯从这个漩涡中跳出去了。
韩予就是害怕他这样做,才逼著自己躲得远远,……可是青年真的这样做以後,在担心对方的身体的情况下,不可否认的,心底却升起一丝丝的温暖。
……同生共死,多美好的誓言。也许有人陪伴,死亡也不会那麽可怕了吧。
他苦恼的轻轻笑了一下,担惊受怕一个星期的心却终於稍微放松下来,身体缩了一下,更紧的贴到身边的人怀里,听他沈稳的心跳。
直到身边青年的呼吸匀称起来,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在被抓回来後,这麽轻易的就被放过了。
明明在卫剑禹那里时还非常愤怒的样子,恐怖的好像要把他撕碎一般,可是回到家後没有责备,没有惩罚,甚至对他还如同以往一般温柔。
这个世界上,能用生命来爱他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韩予低声叹息一声,不知是对两人未来的担忧,还是对於此刻身边温度的满足,闭上眼夜沈沈睡了过去。
***
这是他一星期以来,睡的最安宁的一觉,没有寒冷,没有饥饿,在温暖中朦朦胧胧可以感觉到阳光打在脸上的温度,非常舒服。
要是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什麽aids,什麽未来,全都不用担心,他们只需要窝在这个小小的家里,安安静静的守在一起就够了。
──可是希望归希望,现实还是不容得韩予再逃避了。既然现在是两个人都可能被感染,医院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他可以拿自己不当回事,卫诃还太年轻,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韩予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伸手摸索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到脸上後眯著眼睛寻觅卫诃的身影。
卫诃这时刚好推门进来,手里端著一碗粥。
照旧被喂著吃了早餐,韩予心底斟酌著怎麽开口求卫诃去医院才好,却见他把碗一放,手放到他额头测试温度。
“怎麽了?”韩予有些奇怪。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卫诃淡淡问道。
经过一夜的休整,身体的疲惫已经被修复的差不多了,韩予迟疑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卫诃问这个做什麽,但是仍然老实的回答:“……没有。”
“胃疼吗?”
“不疼。”仍然是老实的回答。
“好,”卫诃了然的点点头,俯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绷带,扯开,看著韩予面无表情道,“那现在该算算账了。”
作家的话:
汗死
突然发现下部都已经要破百了啊
伤感
这个文居然就这麽长了= =。
ps.罪亲,今天看到礼物箱的时候被你吓到了,全部都让你填满了啊,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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