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把一个姑娘家扔在漆黑的荒山野岭,一丢就是半个小时,人家能不害怕吗?」
原来玉凤拿手电筒找朱倩,路上正好碰到思雅,两人慌慌张张地跑到山上,在山顶的大石边找到嘤嘤哭泣的朱倩。
朱倩是城里的姑娘,只在镇上生活,何曾单独在荒山野岭待过?自然又冷又怕,短短的半个小时就把外表坚强的女警官折磨得不成人样。
玉凤和思雅好言安慰,朱倩就是不解气。最后,思雅想出这个鬼点子,说是要帮朱倩解气。
没想到朱倩仍然余怒未消,这也是玉凤和思雅始料未及的。
宋思雅走回客厅,责怪道:「倩倩这回伤得太深了。子兴,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吗?一个大男人跟小女孩斗什么气?人家帮你还帮得少吗?也不知道让让人家。」
此时我已经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唉,都是欲求不满惹的祸啊!
当着老婆的面去向另一个女人道歉,叫我怎么拉得下脸面?有时候男人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宋思雅看我这熊样分外气愤,一拉玉凤道:「玉凤姐,不管他了,咱们睡觉去。」
两个女人回到卧室,把门一关。呵呵,这可好了,要我睡地板不成?
我练的劳什子气功给我惹出不少祸来。感情上的事叫我头痛,先是一个李玉姿,现在又是朱倩。不就是发了点小脾气吗?惹得现在大家都怨声载道。算啦,不想了,还是练练功,静静心吧。
气功不是万能的。
气功能提神、益智,但气功不是能量,不能供给人体所有的能量。所以我也会累、我也会疲倦。前些日子忙的时候,我甚至有几天没练气打坐。
高层次的功法,愈练所要抵抗的心魔诱惑愈大。但如今我是欲罢不能,才没练几天,心魔就来得如此强烈,可想而知完全停练的话,只怕我会变成一匹只知播种的种马。
这就叫赶鸭子上架。
打坐,练功吧。
第二天我打坐醒来,发现身上披了条棉被,心中一暖。看来咱的大小老婆还是很关心老公的。
朱倩板着俏脸草草吃了早饭,跟玉凤和思雅说了几句话后,把那两块钱纸钞捏成一团丢在我面前,怒道:「我恨死你了。」
然后她跨上摩托车,什么也没带走,只留下一尾轻烟……
本来我打算趁早上心情好,跟朱倩道个歉,没想到她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我苦笑地把纸钞揉平,却见上头写满字:「徐子兴混蛋」、「徐子兴坏蛋」、「徐子兴是个乌龟王八蛋」。
小小一张纸钞,两面都被原子笔写满「某某蛋」的字样。其中一角还有小图,画了张人脸,约莫有我三分像,额头上写着:我是徐子兴,脸上却写着:我不是男人……我哭笑不得,看来朱倩这丫头真是恨死我。
白影一闪,手里的纸钞不翼而飞,思雅抢过一看,笑得打跌:「玉凤姐快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从此以后这张纸钞成了思雅的私人收藏,有事没事拿这纸钞糗我……
昨天污辱了李玉姿,心中略感不安,吃了午饭后我去老屋大棚找她。
没想到李玉姿还没来,我只好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
约莫两点左右,李玉姿才低着头走来。
要在以前我会埋怨她几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上班不许迟到!」
也许是愧疚吧,我只说了声:「你来啦?」
李玉姿不吭声,低头又围条白围巾,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今天不冷啊,她没事缠围巾干嘛?
「呃,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思索良久,觉得还是有必要道个歉。一嘛,我确实有错,无论怎么说,骂她的那些话实在是太恶毒了。二嘛,我觉得向自己的女人认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而能减少磨擦、融洽关系。
李玉姿不吭声,一点表示都没有,整张脸都埋进围巾里。
我心生怀疑,白围巾更显刺眼,难道她想隐藏什么?心下一动,右手飞快地拉着围巾一扯……
「啊!不要……」
李玉姿惊呼出声,小手紧紧地捂着脸。
但为时已晚!我已经看到了!
她整张脸瘀青发黑,早没了昨晚的粉嫩晕红。
我怒道:「卫强打的?」
「不要你管,把围巾还我。」
李玉姿尖叫地抢过围巾,又把脸蒙得死死的,眼中的泪却不由自主落下。
卫强这废物竟然敢打我的女人!我甚为愤怒,虽然名义上李玉姿是卫强的老婆,实际上早已是我的禁脔。这卫强太不识相了。
「娘的,这小子敢打你,他不想活了。我非揍死他不可。」
转身就要走。
李玉姿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腰身,哭闹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他被你打断一条腿已经够可怜,你就饶了他吧,求求你了……呜……」
我心一软,被她拉回沙发。我凭什么再去揍他呢?因为李玉姿是我的地下情妇吗?但老公打老婆天经地义,我凭什么插手?
我依然愤愤不平,问:「他为什么打你?」
李玉姿抱着我的手松了,眼睛又盯着电视。
「我们的事他知道了吗?」
昨晚污辱李玉姿,难免她心怀怨言,再加上这一身的伤,自然瞒不过卫强。
卫强几巴掌下去,李玉姿一定受不住,招了。
「我……我不想说的,呜……」
她边哭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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