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伟力。伟力是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他不仅仅是我的初恋,还是我的丈夫、我的老公,也是我儿子的父亲。我们曾经相恋、相亲、相爱,而且同甘苦共患难,相依为命。在我儿子眼中,他是个好父亲,在我婆婆面前,他是个好儿子,在我父母门下,他是个好女婿,在上级领导的视线里,他是个好同志,在下级同事和老百姓心里,他是个好领导,在外人的议论中,我是他的好妻子,他是我的好丈夫,其实,他就是一个好人。但有谁知道啊,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好妻子啊?不,这个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哇!想到这里,艾蕾那美丽漂亮的脸蛋微微发红,有点儿发烧了。我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亲热过了,客观上讲是一个在松山一个在西都,两地分居,没有机会,但是主观上呢?难道就没有主观原因吗?每次他回西都开会或办事,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表面看来,他对我仍然很好,从没有流露过半点不满的情绪。但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莫不是他已经知道我和光亮之间的事了?他一定知道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夫妻之间对这种事是很敏感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不会没有觉察,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因为他的宽宏大度而容忍了。不,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和光亮之间的利害得失,他要顾全大局,没有光亮就没有他的今天,光亮是他命相中的贵人,既是领导、引路人,又是兄长、朋友,命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难听点儿,是一根子绳子上的俩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或者他早就知道了,但他们是朋友,是兄弟。那么,兄弟如手足,妻子是衣服,手足不能相残,而衣服不同,哥哥穿弟弟穿都可以,既然哥哥喜欢这件好衣服,你就穿好了,穿完放我箱子里我给你保管得了。哎呀,我怎么能够这样轻贱我自己呢?把自己比成啥子了?哎哟,女人哪!他有可能什么也不知道,我和光亮演戏也算演到家了,保密工作是天字第一号,天知地知,我知亮知,还有谁知?不可能还有谁知。伟力呀,你一定是不知道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可真对不起你哟!艾蕾越想心头越愁,越想心里越烦,脑子里象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和艾蕾视频结束后,何伟力脱衣上床,他也和艾蕾差不了多少,象烙烧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和艾蕾不同的是,失眠对于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自从进入机关工作以来他就有了失眠的习惯,当上领导干部,特别是钟光亮调离松山去了省城以后,失眠的痛苦经常困扰着他。作为一个主持全市全面工作的领导者,日理万机,该他请示、汇报、处理、解决、安排、指示、指导、检查、监督的事情太多太多,很多事情要亲自过问,党政军民学士农工商,干部的升迁调动,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都在他操心的范围,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深思熟虑,过度用脑,容易失眠。而作为一个身体健康、体魄健壮、大脑发达的男人,他反思自己发达的轨迹,已经早就隐隐约约意识到艾蕾和钟光亮的关系非同一般。
何伟力有个老习惯,失眠的时候干脆想事情。今晚也是如此。
他想,钟光亮对我太够意思了,简置是好得不一般,好得不正常。我和钟光亮一无亲、二无戚,过去从不认识,而且我对他一分钱的礼物礼品也没有送过,可以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偌大一个松山市,有能力、有才干,条件比我好的人多的是,可钟光亮偏偏对我们两口子关照有加,不但在职务上不断提拔,而且安排我们去吃肥缺,去干一些有油水的事情。艾蕾去办事处任职以后,家庭收入直线上升、财富急剧膨胀,这在过去,我当教书匠的时候,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现在都变成了现实。是因为我们工作能力强?不是,至少不完全是;是因为我们运气好?是,也不完全是。为什么这样说呢?如果不是运气好,有机会认识了钟光亮,我们现在很可能还在那山沟沟里吃粉笔灰。母亲、儿子会怎样啊?想都不敢想,说不定还在山上水一脚、泥一脚地过着那原始的环保生活。我们今天确实很风光了,财运官运亨通、出人头地了,可我们能有今天,不都是全靠钟光亮吗?
饮水不忘开井挖井的人,吃蘑菇莫忘树疙头的恩情。
然而,虽然没有钟光亮就没有我们今天的一切,我却总觉得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不得不承认,钟光亮和艾莉都是合格的演员,很会演戏,无懈可击,任何人也很难并且至今没有看出一点儿破绽,但是任何高明的演员,他演出来的只能是戏,而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演戏离不开后台,后台的人最清楚演员的水深水浅,明白演员化妆前的原始形像。艾蕾是我的初恋情人,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母亲。在别人眼里,她是好妻子、好儿媳、好母亲、好女儿,好领导、好同志,正因为什么都好,她只要有一点点儿不正常,与她朝夕相处、相濡以沫、同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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