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冉彦有些不信。
“自然。”
“那就好,孤还没尝过这种兄友弟恭,兄弟情深的感觉。”冉彦说到这,避无可避的想起了早逝的皇后。
若是母后还活着,说不定还能给他添个弟弟妹妹。若是个弟弟,他便能放心的将储位乃至皇位交给他,若是个妹妹,便跟她寻一门好亲事。风光大嫁,十里红妆。
塞安的皇帝,真是该死啊。
寻常人家乃至皇家,甥舅之间都感情深厚,他却如此盼着他的舅舅死。
先皇后的死,宫中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自然也没人瞒着他。而且那时他虽小,也有些记忆,母后怎么消瘦,怎么倒下,他还能忆起些。
两边为难,进退不得,积郁成疾。
先皇后从塞安大老远嫁过来,是来和亲的。塞安势微,兵力衰弱,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塞安皇帝不得已向尧国求助,每年送上大批金银及贡品,还将掌上明珠送过来做了太子妃。
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出奇的好,两人琴瑟和睦,举案齐眉。塞安因为得了尧国的助力,一举铲除了周边的祸患,修养生息。
两国一度交好。
可卫焘登基后,发展生产,训练兵马,国力渐强。便于尧国撕破脸皮,公然为敌。
兄弟与丈夫反目,卫倩夹在其中,两处为难。
卫焘是个野心勃勃的,不止不想缴纳贡品,还想要尧国的国土。
两国交战,两败俱伤。
卫倩一不想看着母国被灭,二不想看着丈夫儿子失了根基,郁郁而终。
冉觉虽答应过,他在位一日,便留下塞安一日。但身为皇帝,年轻气盛,血性难消。卫倩去世后,将塞安打的千疮百孔,如今苟延残喘着。
冉彦上一世即位后,三年孝期一过,便举兵攻打塞安,收了塞安国土城墙。
当年领兵作战的,正是祁子澈。
冉彦想起此事,不禁拳头紧握。
“我的弟兄,我的父母,以后便是殿下的父母兄弟。”祁子澈说的极其认真。
冉彦看着他,心底柔的厉害,“子澈,你怎么还不长大?”
“很快的,过不了两年,我就比殿下高了。”
祁子澈确实比他高,还高了不止一点半点,冉彦有些苦恼。
“你平日都吃些什么,把食谱也给孤一份。据说漠北的男儿都生的高壮,可是因为吃食不同所致?”
“或许吧。”冉彦就是再怎么尝试,也高不过他,不过他乐意给冉彦一点想头。“漠北的男儿喜食烤牛羊,喝马n_ai酒。殿下要不也试试?”
冉彦想了想,同意了。
“对了,孤还有一事差点忘了。”跟祁子澈闲话了许久,差点连正事也忘了。“父皇给我孤一本册子,让孤从中选个太子妃出来。”
“殿下打算娶?”
冉彦摇了摇头,“孤怎么会罔顾你的意思,自己娶妻呢。而且孤答应过,不娶妻不生子,这些一辈子都做数。”
“子澈,你要信孤。”冉彦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听不出什么喜怒。但落在祁子澈耳里,却如同雷鸣。
这六个字,似乎比他说悔,他说爱,他说不娶妻不生子,要管用的多。
祁子澈沉默片刻,吐出了一个字,“好。”
他们二人,本是无缘无分。一个长居九重天之上,一个在凡尘好端端的做着意气风发的储君。要不是他兴起,入世为人,这天为天,地为地,何曾会有交集。祁子澈心中盘算着,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便把这前世今生,因因果果说与他听。
“太子立妃是国家大事,你要怎么才躲的过?”
“孤暂且还没想好两全的法子,但是你要信我,我办的到。”冉彦目光灼灼。
“好,我信殿下。”祁子澈含笑的点了点头。“我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用。”
“什么,说来听听。”冉彦问。
“皇上不是召了个道士入京吗,还许他住在宫中。外男入宫,皇上皆不避讳,应当很是信他。”
老道张口说阿彦不是帝星,皇帝就信十之八九。若是老道说阿彦不宜娶妻,皇帝估计也会相信。这般日渐昏庸的皇帝,难怪把不住国家。
不过,阿彦确实是没有帝命,这辈子,就别在皇位上锉磨了。
“确实,父皇对这命格机缘、长生之术很是感兴趣。术士说的话,他要信上□□分。”
“你的意思……”冉彦如醍醐灌顶,“留下他,竟还有些用处。”
“殿下且留着他吧。”
*
丽昭仪自从怀了孕,便不怎么出宫门了,日日在床上卧着养胎。外边一来风寒,二来,不及宫里安全。
冉觉得了这个孩子,很是高兴。不仅赏赐了昭阳宫好些东西,还给施锐封了个好官位。并且承诺,她若是一举生下皇子,弟弟父亲还有得封赏。
丽昭仪得了皇帝的承诺,j-i,ng神头好了不少。便也不如往日般惫懒,趁着阳光明媚些,让秋兰扶着她出去走走。
一来是为了透透气,二来,也存着炫耀的心思。
她的儿子生下来,便是尊贵不比常人。除了太子和四皇子,没人及得上她儿子。
或许四皇子,也马上要由天上云,变成地底泥了。
丽昭仪心情颇好,扶着腰在御花园里转悠了好几圈。妃子们见了她,也不得不过来打声招呼,行个礼。丽昭仪如今在皇上心尖尖上,满宫的人都知道,得罪不起。
秋兰扶着她慢慢走着,这园里花叶虽然都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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