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三人启程时,是在夜里。漠北王府在闹市中,人来人往,白天很是不便。祁子跃得知要启程时,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京城再好,也没有在漠北舒坦。
在京城的这几日他整日念叨着王府冷清,没有在家里热闹。身边没有要好的伙伴陪着,便整日跟着离氏逛簪花铺子胭脂铺,还说身上都要浸出脂粉香了。
“父王,母妃,五弟,你们回去时警惕着。冬日难行且有草寇出没,注意安危。回到漠北后,记得给我来信。还有,回去的路上不必如此东躲西藏,皇帝在你们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回去的时候更加发现不了。而且现在京里多事,他没空。”祁子澈当初听了他们来京的悲惨遭遇,不厚道的笑了。
“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多大岁数了,还顾看不好自己么?”祁舒眼里流露出不舍,又强压了回去,“好好照顾你自己,我们走了。”
离氏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上了马车。祁子跃和祁舒回头看了看漠北王府的牌匾,又冲祁子澈点了点头,便也跳上了马车。马车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
祁子澈看着逐渐模糊的马车轮廓,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早日回去也好,这京里,马上就要不安生了。
*
冉彦同无为做成了交易,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王府,想将这好消息讲与祁子澈听。
“无为说的话,父皇肯定会信一些,给孤选太子妃一事上,就会谨慎不少。起码几年之内,不必再忧心此事了。”人逢喜事j-i,ng神爽,冉彦整个人看起来比前几日轻快多了。
“此事一成,殿下j-i,ng神都爽利了不少。”祁子澈揶揄到。
“孤这般费心费力是为了谁,还敢笑话孤?”冉彦不满。
“我哪敢。”祁子澈讨饶。
“京里有妖怪的传言越来越猛,整个城里都人心惶惶的。很多人说见过这妖怪,但每个人的描述又各有不同,怕不是以讹传讹吧。或许只是普通的杀人命案,被人刻意的描绘了一通,便成了现在这状况。”冉彦想起此事,依旧有些困惑。
“不,是真的有妖怪。”祁子澈异常肯定。
“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除了通读佛法道义,对降妖伏魔之事也略知一二。这京里的妖气,时有时无,妖怪的法力,定然不浅。”
“你还会这个,孤怎么从未听你说起?”冉彦很是惊异。
“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怎好讲给殿下听。不过那道士在这方面应该还有两把刷子,他可以处理好。”
“他确实有些能耐。”冉彦点了点头,“子澈,孤发现,你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这一世的祁子澈,似乎和上一世有着很大的不同。冉彦有时候会怀疑,祁子澈是不是也重生了一回。可是他平时的所作所为又毫无破绽,看不出什么。
“对呀,杂七杂八的学了不少,正经东西倒是没怎么学。”祁子澈笑道。
冉彦看了他一眼,突然间转了话题,“孤想过了,以后孤登基之后,把朝中之事料理干净了,再培养好下一个合适的皇帝,就丢了这皇位,跟你去漠北看看。孤几乎一辈子都在京城,红墙黄瓦,早就看厌了。以后江南烟雨,塞北孤烟,都要看个够。”
“殿下的心愿,定会达成的。”祁子澈的笑意淡了几分。
“子澈,孤很高兴这辈子能遇上你。”冉彦虽是想挨着他坐,但王府摆设如此,两人中间还是隔了一个茶桌。
祁子澈见他眼里忽的暗了暗,便捻了块杏仁酥,伸长手塞进了他嘴里。
“我也高兴。”
“你说的毫无诚意。”冉彦此时也不讲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嘴里嚼着杏仁酥,还一边挑肥拣瘦。
“殿下怎么没看出我的诚意?”祁子澈扬了扬眉,问道。
其实祁子澈心里是怎么想的,冉彦真的琢磨不透。他可以看透很多人,唯独看不透祁子澈。虽然他曾明明白白的将自己内心所想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祁子澈也接受了。但他的感情似乎永远不温不火,没有上一世的热情。
冉彦心里慌乱起来。
“就是……孤说不上来,但孤能感受的出来。”冉彦支支吾吾的解释到。
祁子澈轻笑一声,忽然站起身,俯下身子在他额前落下一吻,“殿下现在可看出我的诚意来?”
冉彦的耳朵忽而红透了。
祁子澈永远都是这样,无论他几岁,都在他们之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他说什么,他做什么,从来都是由他自己做主,独自解决掉。而自己一有什么破事,总想着要来同他商量。全然不顾自己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大了他四十多岁。
自己从头到尾都依赖着他啊,冉彦有些欲哭无泪。以现在这种相处状态,在下面的铁定是他。冉彦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又打量了祁子澈几眼,祁子澈身量长的很快,越长越高了,过不了多久便要超过他了。
冉彦觉得自己似乎认清了事实,有些心如死灰。
“殿下还是没感觉出我的诚意来吗?”祁子澈问完,俯下身在他唇上又落下一吻。
祁子澈的唇热的很,似乎能融化一切。冉彦的脑子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殿下,你怎么了?”祁子澈扬起手在他眼跟前挥了挥,假惺惺的问道。
冉彦努力的镇定下来,“没什么事,孤突然想起还有些琐事未处理,孤先回宫了。”
“殿下,你来王府,还不到半个时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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