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祁望连开口道别的机会都没有,这丫头就已经跑远。
那边坐的人是魏东辞。
他看着她跑到摊前,裹进夜色里,轮廓与魏东辞融在一起,难以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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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多久了?”霍锦骁上前二话没说便坐到桌旁。
魏东辞挑了挑眉,想问她怎么就能笃定他在等她,摊子的老板已经把两碗馄饨端过来。
“这小哥从我的摊子摆开,一直坐到现在。”老板笑呵呵道,“二位的荠菜馄饨,一份鲜汤,一份凉拌,花生酱桌上自取,慢用。”
半个拳头大的馄饨皮薄馅厚,隐约可见皮下菜肉颜色,汤里放着紫菜、虾皮,洒着珠翠似的葱花,汤气暖暖浮起,闻一口就像人间仙气。魏东辞又拿勺舀了满满一勺花生酱浇在凉拌馄饨上,浓厚的花生扑鼻,勾得霍锦骁魂都快没了。
“你赴宴没吃饱吗?”魏东辞拿了竹筷递给她。
她已经迫不及待尝了两口馄饨汤,正捞馄饨吃。
“那些富人家的酒宴不合我胃口,你又不让我喝酒,我能饱吗?”
两碗馄饨他们并不分食,一起吃着,有滋有味。
“看来你没享福的命,只适合陪我浪迹天涯。”魏东辞吃了两口想起一事,便摆筷抓起她的手。
“不用你陪着我也能浪迹天涯。”霍锦骁回嘴,又问,“你干嘛?”
这人莫非大夫当出毛病来,大晚上的吃个宵夜还给她把脉?
魏东辞轻扣她的手腕,仔细把了片刻,才松开,道:“给你诊个平安脉。”
“怎么?怕我被人下毒呀?”她收回手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借着摊位上黯淡的马灯灯光看她,她精神十足,和白天出门时一样,“一天没见你,怪想你的。”
霍锦骁听他感叹,不禁要喷汤:“你没毛病吧?我才出去半天。”
“是吗?我总觉得好久了。小梨儿,咱们什么时候回趟云谷?”
“好好的回云谷做什么?”她奇道。
“想见见你爹你娘。”东辞的狡色藏在夜里,她看不出。
“你不是说我爹娘在两江秘训水师?”
“对哦,那我们不用回云谷。”他恍然记起这茬。
“你找他们这么着急,可有急事?”霍锦骁正色问他。
“急!急得不能再急,我都急四年了。”东辞笑眯眯道。
霍锦骁总觉得他笑得可疑,当下不回话。
东辞盯着她,知道小丫头学乖了,怕又中他话里的圈套,不肯接茬,便自言自语道:“可就是见了他们二位,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该怎么办才好?”
“快说,到底何事?”霍锦骁果真忍不住问他。
“终生大事。”
霍锦骁一下会意过来,将筷上夹的最后半口馄饨送入口中,一按筷子,冷着脸站起来:“那我可不妨碍你的终生大事了。”
说着,她便往医馆走去。
魏东辞匆匆结了账,笑着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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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馆,霍锦骁自去洗漱,将一身繁复的衣裙头面通通卸下,换上松快的家常小袄,才觉得松了口气。
魏东辞已将药给她端进屋里,热度正好下口。
“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这药?”霍锦骁一看到药就垮了脸。
“伤好之后。”魏东辞坐到锦榻上,翻出针袋打开,“或者你可以选择,喝药还是下针?”
“喝药。”霍锦骁不作二想,仰头就把药饮尽,皱着眉拿清水漱了口,含了一颗他备好的甘草渍梅,坐到他身边,“你干嘛呢?”
他正盘腿坐在榻上,对着矮案上的油灯拈了针正穿线,案前放了块去了毛的带皮猪肉,皮上划开三寸长的口子。
“练手。上回给你缝的伤口不够漂亮,我想再练练。”魏东辞盯着那猪肉道。
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霍锦骁愣了半晌方阴森森道,“魏东辞,你拿我和猪肉相提并论?”
“这不是练手嘛。练好了下回再给你缝,保管不留疤。”魏东辞认真道。
“还有下回?”霍锦骁看他缝肉觉得瘆得慌,没好气道。
“没,绝对没有。”魏东辞不想和纠缠这个话题,便改口问她,“你今天赴梁家的宴,可有发现?”
说到这事,霍锦骁来了精神。
“有!”她凑过头去,“我在壹台阁遇到上次追杀我们的人。”
魏东辞手上动一停,俊容之上浮起凝色:“接着呢?”
“我只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却无法探知他的位置,但应该是在壹台阁内。那人是三爷的心腹,我在漆琉岛上见三爷时就曾遇过此人,他藏在暗中,应该是保护三爷的人。今晚他出现在壹台阁,又无其他动静,我猜测他还是在保护某个人,而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海神三爷。”霍锦骁道。
魏东辞把针用力戳在了猪肉上,霍锦骁看得皮一紧。
“今晚来的都有哪些人?”他问出关键所在。
“梁同康、布政司洪参议、皇商高永良、钱记商号的钱嗣同,还有就是梁家二公子梁俊毅,梁同康外室曲梦枝以及祁望。”她一一报出赴宴人的名姓。
“这些人殿下都查过,并没发现有何不妥。”魏东辞仔细回想道。
“会不会有什么遗漏?要不咱们重头查查?”霍锦骁低下头,与他眼对眼。
“你想怎么查?”
“从梁家开始,夜探梁府,你觉得如何?”她道。
“我看你是想再让我给你缝一次伤。”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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