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我平南岛的人,风停之后你就跟船回全州城,过了这么多天,雷老二的人应该已经离开全州城了。”祁望软硬不吃,也不与她的歪理分辩。
霍锦骁闻言正色道:“祁爷,我是女人怎么了?平日里我也和大伙一起干活分担船务,从未耽误过事情,也没人觉得有不妥之处。您要真这么介意我是女人这个事实,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睁只眼闭只眼,仍是把我当成男人不就成了。”
“把你当男人?”祁望站起来,俯望她,手往外一指,狠道,“你知不知道水手在这里是睡通铺,六人一铺;洗澡也在大澡堂里,可不是在我的小澡间;你先前只在船上呆了七天,那么你试过在船上呆足三十日吗?身边全是又臭又脏的男人,他们在海上寂寞难耐,若然发现你是女人,我恐你名节不保!”
“这是我的事。除非我自愿,否则没人发现得了我是女人,而且……也没人靠近得了我!”她仰起下巴,信誓旦旦,却看到他挑眉半嘲笑起,只得又添了句,“今晚是个例外,不会再有下次。”
所谓艺高人胆大,她从不担心有人能欺到她头上。
“随便你怎么想,我的船不收女人,我的决定不会改变。”祁望懒得再和她废话。
“我不回全州城。”她强硬道。
“无妨,平南岛很大,你想留下也没关系。”祁望坐回椅上,恢复平静。
霍锦骁站在原地沉默起来,思忖片刻,她忽道:“祁爷,要不你把我送去给雷老二吧。”
祁望猛地抬头,她已经收起先前不太正经的神情,敛眉冷目,不是开玩笑。
他瞬间猜到她的想法。
她想报仇。
“你以为我不敢吗?”祁望的眼也冷了。
霍锦骁正要开口回他,屋外又传来“叩叩”敲门声。
“进来!”祁望瞪着她,却朝外喝到。
门被人打开,林良闪身进来。
“祁爷。”林良打了个招呼,笑道,“我替宋大娘给您送吃的过来。”
他说话间把手里的木托盘端到祁望桌面,霍锦骁忙识相地伸手将盘上吃食一份份端出。吃食很简单,一碗不知是面还是糊的东西,一碟润菜饼,两个花卷,一碟酱瓜,一碟卤猪耳。那碗面糊冒着热气,闻起来很香,冲鼻的胡椒味,叫人开胃。
霍锦骁看得饿极。从早上到现在,她就啃了两个粗馍。
“饿了?宋大娘给兄弟们煮了一大锅,厨房里还有,一会我带你过去。”林良在她耳边小声道。
“谢谢大良哥。这是什么?”她也小声问他。
“面线糊,沿海特色,你没尝过?”
“没有,好香啊。”
两个人嘀嘀咕咕,祁望听了就心烦,大风夜事多,他也没空和霍锦骁多废话,索性摆手,道了句:“都出去吧。”
“哦。”霍锦骁应了句,想着眼下确实并非说话的时机,便乖乖退下。
背过身去后,林良扯扯她衣袖,又道:“你和阿弥就住我那屋吧,我那刚好还空两个铺位,咱们作伴。”
“好啊。”霍锦骁想也没就答应了。
话声才落,身后就传来祁望冷凉的声音:“林良,把她带去柴房,她住那里。”
“啊?祁爷,柴房怎么住人?”林良大惊转身。
“她昨日鲁莽差点毁了船,这不过小惩大戒而已。”祁望拈起花卷,说得眉也不抬。
“可是……”林良还待替她说话。
霍锦骁忙拉住他:“别说了,柴房就柴房吧。”
柴房……条件再差,好歹也是她一个人睡。
她领会其意,递了个感谢的目光给祁望,后者却只白她一眼就低下头,毫不领情。
霍锦骁扯着林良离开,祁望这才抬头,脑中浮出刚才端碗时伸来的那只手。
她沐了浴,换了衣裳,记得把自己收拾成男人,却没管自己手背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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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撑起搁在墙角的伞,紧挨着霍锦骁一起去了厨房。风大雨大,伞也不顶用,走到大厨房时两人早就被雨打湿半身。林良收起伞,领着她进去。
大厨房在水手落脚处这半边,和饭厅连着,厅里摆着几张八仙桌与条凳,好些人正将脚踩在凳上呼噜噜地吃面线糊。往里走些就是厨房,三口大灶,灶膛里都生着火,最近的一口灶灶上垒着高高的蒸笼,热气不断往上冒。穿着花布裙的壮实女人站在另外一口灶前,拿着长柄圆勺不断搅锅,正是管厨房的厨娘,夫家姓宋,大伙都叫她宋大娘。
“宋大娘,来两碗面线糊,四个卷。”林良一进厨房就嚷开。
“吃的给祁爷送去了?”宋大娘不用转头也知道是他,一边问他,一边手脚利索地取碗装面。
“当然送去了,谁的事都能耽搁,你宋大娘的事我哪敢怠慢。”林良恭维她。
“少耍嘴皮子,祁爷可吃了?”宋大娘装好面,又掀笼夹卷了。
林良到酱料台上寻胡椒,闻言道:“大娘,祁爷一大老爷们,你还操心他吃没吃?都快赶上他亲娘了。”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找死?”宋大娘操起勺子转头就要打他,“你祁爷他孤家寡人,身边没个人知冷知热,你们一帮小兔崽子不心疼他就算了,成日就知道添堵,看我不揍……诶?生面孔?”
勺子快敲到林良头上时,宋大娘忽然看到旁边站的霍锦骁。
“宋大娘,我是新来的水手景骁,大娘叫我小景吧。”霍锦骁咧嘴笑道。
林良正抱头缩着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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