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非不让我去。”
罗真语气上虽有薄嗔,但江妩却能瞧见她眼角的笑意。
想来她是喜欢的,大哥哥拦她。
罗真离了江妩,立回原地,点点头,“就没人比他更稳重更守矩了。”
江妩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罗真与寻常闺阁女子有太多不同了,她好似不将礼教当一回事,她的恣意大胆,都让江妩心生向往。
江妩本该觉着罗真穿男衫荒诞,但她却没有,经过最初的不习惯,现时她反而开始对罗真有好感了。
这头两人借着铖哥儿,聊得热火朝天,妤姐儿早早便趁机溜了,暗中注视着这端的关越卿,却觉得自己有些吃味。
再顽了半个时辰,大秦氏身边的墨段便过来传了话,让众夫人与众姑娘一同去正院的饭厅用膳。
午间歇息,陈伯瞬忧心关越卿,又亲自来接了她回院里。
一来二去,等自夜里拜了织女,江妩与关越卿才寻得时机碰头。
这会儿姑娘们正分聚几处,花灯灯流光,熠熠于湖上,而这两人,却悄悄行去了少有人迹的林间小径。
莎叶在前头给两人探路,紫菽便跟与后头。
两人边行便说,夜色稍重,彼此也瞧不见对方面上的尴尬神色。
“你可是有事要同我商量?”这话她斟酌了一下午,终是得以对江妩说出口。
江妩点点头,旋即说道:“前世陈仲瞻战死福建,你可还记得?”
关越卿精神大震,她细细想了想,只模糊记得零星一些,继而问道:“还有几年?”
江妩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有三年,我记着前世消息传来,我还未入宫。”
“我晓得了,我寻个时机同世子提几嘴,让他多注意些。”关越卿一瞬便明了江妩言语之意。
江妩沉默不语,与关越卿又行了一段路,两人快出了林径,却闻江妩慎而又慎地又说了一句,“最好是莫让陈仲瞻去福建了,至少,敬天三十年,那一年不能让他在福建待着。”
一阵湖风嚣过,林间树动,她们听到了隔林拨枝而来的脚步声。
“是谁在说话?”一个谆谆男音在林道的一旁轻轻出声,可就这一声,正如平地起惊雷,在她们脑中轰地响起。
谁?谁在那头?
紫菽上前无措地小声道:“姑娘。”
江妩慌乱地挽上关越卿的臂,关越卿看见莎叶的动作,便拉着江妩快步前去,四人钻进了另一道林,借着夜色湖风,绕出了林径。
三人由莎叶领路绕着回了花灯处,面上都带了余惊后怕,个个相视一眼,便忍不住就笑了出声。
江妩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久久晃个不停歇,笑完便问,“可知方才是何人?”
关越卿摇了摇头,“没辩清,忽而一声,把我吓得可紧了。”
而这头,还在林径的陈仲瞻久寻不见人影,便开始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
他分明听到了“福建”二字,可怎就没人呢?
莫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着福建一役,搞得自己精神恍惚了罢……
陈仲瞻自我怀疑了一夜,江妩这边就紧张了一夜,生怕自己说得被谁人听了去。
翌日。
各府夫人与姑娘用了早膳便先行离去了,唯独江府众人仍留在定国公府。
大秦氏留了江大夫人说了些话,怎知说到一半,陈老太太便遣人来唤江大夫人单独见面。
“陈老太太唤我有何事?”江大夫人颇是不解,疑问地看着大秦氏。
大秦氏撇了撇嘴,“她定无甚事,许是想给我添堵罢了……”
江大夫人无可奈何地起身,遂着来人一同去了故葵居。
关于牡丹,江妩方指点完岩烧,进了花厅,大秦氏方想起身回屋,见了来人便笑着坐了下来。
“墨段,去茶房,给妩姐儿端莲子酥上来。”
江妩笑着走近,“秦姨母,大伯母是说笑的,您还真要赏我呀。”
“这可不,正等着你来呢,不若怎会命人放在茶房。”大秦氏对江妩是愈看愈满意,她原就想生个贴心乖巧的闺女,怎知一连三胎都是男。
就连最贴心的二儿子,也常年离京在外,更别说战场凶险,还常常让她担忧。
“那我可否带回府再吃。”江妩见大秦氏眉目中淌过温情小意,遂走到大秦氏身旁,有些撒娇的意味,“今日早膳我可吃了两大碗,现时肚皮还鼓着呢。”
“这有何不成,你到后头茶房说一声,墨段自会帮你办。”大秦氏拍了拍江妩搭在她小臂上的手。
江妩欢喜地应是,就入了茶房,墨段在茶房听了个清楚,便出了来,去给取个食盒来。
“娘!”陈仲瞻鬓间细发微湿,微喘了气提着食盒小跑入了花厅。
大秦氏看见陈仲瞻心里便欢喜,她轻轻地看了一眼茶房,便道,“瞻哥儿,你这是去了哪儿,怎满头大汗的。”
江妩原不打算吃这莲子酥的,但一见着了,馋虫就起,还是忍不住就取了一块,才咬了一口,就听到外头的动静。
可把她吓在了原地,口里的酥都不敢动嘴咀嚼了。
瞻哥儿!是陈二哥哥!
她提了气,大气都不敢呼,就听闻外头陈仲瞻好听的声音笑着道:“许久未得回来,一时兴起,便早早沿街逛了一趟,还去了天馐楼给您带了些吃食回来。”
江妩一听便知大秦氏心里正甜着呢,“也亏你难得出去一逛,还念着你娘。”
陈仲瞻将食盒置于桌上,刚想打开,岩烧就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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