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想跟二姐姐说甚事?还是关于娘亲的。”
铖哥儿双目微瞠,嘴巴微张,很是讶然,见江妩眨巴了眼睛,这才搓了搓手,收了收脸上的惊讶,躲着地上的雪水,来回地踱着步。
“大哥哥也太过分了,有甚事是只能同二姐姐说,却不能同我说的。这事儿要事关娘亲,难不成就二姐姐是与你一母同胞的不成,只把我一人蒙在鼓里……”江妩说着便有些委屈,铖哥儿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
先前一心只想着同二姐姐说,是因为二姐姐毕竟较自己要大两岁,平日有甚都是惯同二姐姐商量,娘亲一事无处可说,原想着回来能同二姐姐谈一谈,怎知在这个关头两人却闹了起来。
铖哥儿看了一眼江妩,眼前已及自己肩头高的少女,已不是当初还需要自己抱着上楼的胖乎乎五妹了。五妹妹在自己不曾察觉时已悄然长大,脸上可爱的婴儿肥也渐渐消了去,露出鹅蛋脸原有的可人样貌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仿佛坠了几点星光,定定地看着自己,带着对自己的信赖及不容敷衍的真挚。
铖哥儿随意搬了两张杌凳到江妩身旁,见杌凳上浮沉无几,就不再擦拭,让江妩坐下说话。
江妩知铖哥儿终于肯拿出诚心来了,就也不再摆出委屈样,屁颠屁颠就到另一张杌凳坐下了。
“五妹妹,大哥哥也从未拿你当外人,但此事还未有十足的可信。你也知二姐姐比我年长,我原想同她商量过,再定计调查清楚,但你也瞧到了,今日二姐姐与娘亲又起了冲突,我怕此事一说,二姐姐与娘亲反而更加疏远,才纠结至今。”
铖哥儿面色一肃,脸上皆是认真的意味,“事情是这样的,还在书院的时候我遇着了黄成曲,黄家表弟。我们寒暄了一番,他便显得很是尴尬的样子,被我劝得紧了,才磨磨蹭蹭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江妩被铖哥儿感染得五官也有些紧张,“甚事?”
“他说,娘亲年轻时因不想嫁给爹爹,害死了人!”
☆、暗通款曲
江妩嘴角微动,十指相交叠,复述一遍:“你说,娘因不想嫁给爹爹,害死了人?”
铖哥儿点了点头,脸色复杂,咬了唇思忖一会儿,遂而又摇了摇头,“也不是,我觉着黄家表弟这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事儿说的应该是娘亲因亲事,害死了人,又嫁给了爹爹。”
江妩也不急着问事情来由,面上一凛,却问了一句:“黄成曲?黄家表弟?又是哪个?”
铖哥儿被江妩的问题岔了去,脸上辨不明的神色也稍淡了些,给江妩解释道:“不对,对你而言应是表哥。”
铖哥儿无奈一笑,笑里全是苦涩,“怎么?你是怀疑事情真假?”
江妩抿唇点点头,却见铖哥儿摇了摇头,无力地开声道:“正因是黄成曲所说,我才觉得事儿真得可怖。”
“黄成曲的母亲是卫家姨母,正是娘亲的亲妹妹。”
卫善夕?黄成曲是卫善夕的儿子?
江妩眉头就松了一半,就因着这位姨母,后头娘亲也少再带他们回卫府顽了。这样的人能说些甚真的话,听到此,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说娘因不想嫁给爹爹,害死了人,十有八九是胡说八道。
这个姨母满嘴刀子谎言,还记着有一回还冲二姐姐说了甚难听的话,让二姐姐连礼数都不顾就出言顶撞了去。
慢,好像当时说得就是娘死活不肯嫁入卫府?
娘对爹爹的无情,对儿女的冷淡,一切就像一面表象平静的湖,让江妩捉摸不透。现时这一说,就似从藏得很深的湖底生出一根茎苗,将湖面破开,悄悄告诉来人,湖里长着哪些东西。
思及此,江妩原本微低着的脑袋猛的一抬,有些急促地扯着铖哥儿的衣袖,一反先前的不落重点,急声发问道:“黄成曲是怎么说的?他只说了这一句么?还有旁的么?”
铖哥儿见江妩一时一个态度,原想调笑几句,但见江妩眸子里透出了急切,便也不好再说了别的去,遂接了话:“我原听了觉着荒谬,本不想理会,但他说一切都是姨母同他说的,我见有可听之处,这才听了下去。
你也知卫舅舅与大伯父是同年的庶吉士,爹爹与娘亲也是因着两人的关系才得以结了亲。
黄成曲本也只是听其母说的,说是卫舅舅未中庶吉士前,娘亲也未得上京,家住在曲靖。
曲靖五月,当时发生了一件轰动之事,准确来说,是外祖母严氏娘家,严家出了一件丑闻——严家九姑娘,严愿与古举人暗通款曲,有扇套为证,被沉塘处死。
可据姨母所说,严愿是受冤而死,是替娘亲而死。
当初替古举人做扇套的其实是娘亲,严愿当时与娘亲两人交好,严家与卫家又住的近,娘亲常常缠了外祖母,回严家同严愿顽。
娘亲不知是何时又是从何地,识得了古举人,两人你来我往间,私定了终生。
古举人当时是在给严家哥儿们当启蒙先生,娘亲托了严愿帮着转交了一回扇套,再有第二回时便被人发觉了。
而当场抓到两人交接扇套的人,正是古举人的夫人。
古举人夫人气愤不过,就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严愿连连否认,还拿了绣工比对,但私通有妇之夫的名声已传的沸沸扬扬,族长先是将严愿扔进了柴房关押,娘亲下一刻就到了严家,但严家的消息被封得死死,再也未传出半点风声来。
据卫家旧仆所说,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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