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好,才起了喜意罢了。这入宫的名利势诱力极大,她一心只想着攀龙成风,但这凤岂是这么容易争得上的。一回采选,便有多少女子入宫。可不管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听。”
“怪道今日我见她甚为不同,原是因着要采选入宫的原因。”江妩眉梢一抬,一副了然的模样。
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个声音,“姑娘,表小姐她让奴婢从库里取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出来,您看这……”
江妩觉着这声儿甚是耳熟,便抬眼去瞧。
关越卿脸上浮过薄怒,顾云岫近日仗着自己要入宫采选,得了尚书大人及夫人的允,从库里调出来用的是越来越大手笔了。
府中上下皆说她因妒表妹将要入宫采选,才使尽了手段阻挠,就没一个人信她那真切的阻挠之心。她现在面上是怒也不敢怒,生怕爹娘真拿下人的闲言碎语当了真。
“以后这些事你都统统照实去禀了夫人,不必来问过我的意。”
莎草点头应是,又宽慰了关越卿几句,这才离去。
江妩心中大震,双目微睁,不敢相信竟在此见着了莎草。
莎草是前世给她唤了产婆、端了参茶、递了催生汤,还陪她在产房待了一夜的丫鬟。
是了,莎叶兰,莎草兰,皆是兰花。
“莎草。”江妩蓦地出声。
这会便到关越卿吃惊了,“你怎识得她?”
这是关越卿的丫鬟,后来被调到自己身边服侍,难道不是关越卿的主意么?她怎还反过来问自己?
江妩有些发懵,“你记不着了么?前世我有孕在身时,你便是派了她来照看我的。”
关越卿听了,也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会。莎叶、莎草是我身边服侍惯的,因进宫只得带一贴身丫鬟,我便带了莎叶,又留了莎草在云岫身边服侍。进了宫,她便是云岫的人了。我怎还会使她?还派她到你身边服侍,这是绝无可能的。”
江妩觉着处处皆是疑,“这怎可能?就单说上元破羊水那夜,莎草她就在产房里守了我一夜,虽说平日里她对我也不甚上心,常常不见踪影,但她那夜确实是待我好的。”
江妩一说到前世难产的那夜,关越卿的心就咯噔一下,继而被悬了起来。
她的眼皮子抖了一抖,可江妩正陷在沉思了,半点也没瞧见。
江妩喃喃道:“若是如你所说,那莎草怎会来照看我,你都是太子妃了,我不过是个小小宝林,即便肚里的是太子的孩儿,她也须不得这般来巴结我啊。卿姐姐……”
江妩自己想不通透,便抬了头去问关越卿的意见,怎知却见关越卿神不守舍的,压根都没听进去。
“卿姐姐,你在想甚呢?”她们俩愈发熟稔,江妩与关越卿早早就不知道,生份是何物了。因此江妩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添了些不满,这种语气,只会让关越卿觉着亲切。
然而,这种亲切,现时却让关越卿心中的疚意滋长蔓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江妩见关越卿脸上神色忽而变得不好看,心疑关越卿想起太子东宫旧事,才顿时心闷难舒,脸色极差,遂立时停了这个话题,另挑了话头。
“对了,我还忘了同你说。我二姐姐的婚事真真定了下来了,那井家前世来退亲,今世却转了态,那甚定亲信物,现时也用不着了。”
江妩取过了茶盏,啜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道。
“还是小时候好,这日子怎年纪愈长,过得愈发快呢。”江妩颇有愁思地托了腮。
关越卿也见江妩转了话头,知江妩是见她面色不好,遂也闭口不谈了。
她也不能扫了江妩的兴,快快地方才的情绪里出了来。
关越卿抬了首,抱胸挑眉一笑,与江妩调笑道:“我们妩姐儿也到了能说亲的年纪了。”
江妩脸色无甚变化,可耳根羞得通红,还强作镇定:“我前头的两个姐姐还未定下来呢,我不急。”
关越卿可不理,见江妩耳根红红,逗意大起,“可要姐姐替你物色几个家世好的少年郎?”
“卿姐姐!”江妩将脸埋入了自己的掌心。
关越卿见势就更兴起了,“梁侍郎的二公子?还是卢尚书的小公子?对对对!要不我们做妯娌也成!”
江妩能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很是兴奋,直跳不停。
“陈家的小公子也只比你大三岁,还尚未定亲呢!届时我嫁入定国公府,顺便还能捞个媒人当当。”关越卿愈说愈兴起,还想打诨两句。
怎知却听江妩露出黑白分明的眸子,问道:“那陈家二公子呢?”
“陈仲瞻啊?你莫用担心,定国公府早早就与山东郑家交换过了信物,据说定的是山东有名的才女呢。”
江妩怔在原地,方才的兴奋渐渐散去,她无可奈何地道:“他一个舞刀弄枪的粗人,能识得什么才!”
☆、一事不解
大秦氏扶了走得踉踉跄跄的陈自应入了正房。
陈自应满身酒气地趴在桌上,听着大秦氏井然有序地吩咐着丫鬟婆子们端解酒汤,抬洗澡水。
“怎今个儿喝得这般醉?瞧你一身臭酒气,下回可莫要再想我会接你进来。”大秦氏满脸嫌弃,伸了两根白玉葱指去捏了陈自应摆到自个儿跟前的衣袖,提移到另一旁去。
“你敢?我可不信。”陈自应的话语调子慢极了,看样是醉得厉害。
“我怎不敢?”大秦氏动手倒了一杯清水,置于陈自应面前,又推了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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