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去,就见着了齐褚阳。
齐褚阳并非很久没见她,可两颊却削瘦了许多,连唇色也不如素日似桃,看着娇弱非常,“雁雁。”
柳雁想收手,却被他拉着往人群外走。直至走到巷中,了无人烟,齐褚阳才又说道,“我等了你许多日,你身体可好了?气色并不太好,怎么又跑了出来,不好好休息?”
她微顿,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现,可现在一出门他立刻就在了。那就是说等了很多天?方才听来还觉聒噪的劝阻,从他嘴里出来,却又不同了。
齐褚阳见她沉默不语,分明面上还挂着委屈,“雁雁,我知你生我的气,可我不知你为何要生我的气。你说出来,我若能解释,我跟你解释清楚,不要这样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柳雁这才抬头看他,想说些毒舌的重话,可离得近些看他的脸,才发现瘦了的何止是自己,连他的面颊也见清瘦,蓦地有些心疼,咽下那重话,偏头说道,“我讨厌桉郡主接近你,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离她远点?”
齐褚阳皱眉,“我如何有亲近过她?”
柳雁咬牙,大声道,“她送你匕首了,你还贴身放着!”
齐褚阳见她面颊霎时通红,委屈得要哭的模样,抓着她的手更不愿放开,“那匕首不是她送的。”
“骗人,掌柜说匕首只有两把,另外一把就是给代亲王家的买走的。”
“代亲王府就只有桉郡主么?”齐褚阳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吃醋了,还差点将他冤枉死,“是世子送的,他视我为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雁一愣,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立刻忍住了,“真的。”
“真的。”齐褚阳见她窘迫,笑笑说道,“原来是吃醋了。”
柳雁瞪他,“才不是。”
齐褚阳拿袖子给她擦脸,“雁雁,你要信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信我。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也要跟我说,不要闷着。否则你不说,我不知,日后真有什么误会怎么办?”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
“那比误会更好么?”
柳雁默了默,“摇头……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万一你真的跟桉郡主好了,我怎么办……”鼻子蓦地酸了,病了几日,意志好似也弱了许多。
齐褚阳几乎忍不住俯身要抱她,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别哭。胡思乱想什么,我就这么不能让你信任么?”
柳雁讨厌极了这样的自己,可就是不能抑制。娘亲说的果然没错,姑娘一旦情窦初开,就要悲喜交错的。她打开随身不离的荷包给他瞧,里头躺着她寻回来的草菩提,“我只找到了十八颗,剩下四颗不见了,你不要骂我。”
齐褚阳问道,“你不是把手链丢到池子里……”他脸色一变,“你下水去找了?”
“嗯。”
“找了多久?”
“不久。”
齐褚阳声音微沉,又重复道,“多久?”
“一、一个多时辰……”
齐褚阳又急又气,“所以你才染病?”
他的语气一重,柳雁也恼了,“不要问了。”见他低头盯来,一会才低声,“我下次不会再丢了。”
“是不该丢了还去找,这种东西,你若喜欢,我再送你就是了。”
柳雁执拗道,“才不是‘这种东西’。”她将荷包重新收好,倚在墙上低头拿脚踢石头,“齐哥哥,我是不是让你头疼了?你是不是要讨厌我了?”
齐褚阳笑道,“是挺头疼的。”
柳雁抬眼瞪他,齐褚阳又道,“会头疼,你生气的缘故又总不说,就怕你总生气,但绝不会讨厌。”
她抿了抿唇,说道,“讨厌也没法子了,就是这脾气,改不了了。就是不喜欢你跟其他姑娘亲近,要是真有姑娘送了你东西,你一定要丢得远远的,让我瞧见了,还是要跟你吵,跟你闹。你若做不到,那也不必过日子了。”
齐褚阳心头一动,“过日子?”
柳雁脸一红,“我要提的分明不是这三个字。”
齐褚阳笑笑,“嗯。”如今终于能心安看她,才发现她的左手缠着纱布,问道,“你手怎么了?”
柳雁抬眉瞧他,“我若说实话你得心疼了。”
齐褚阳淡然道,“那就心疼吧。”
柳雁也不扭捏遮掩,她倒是很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全部好,哪怕是一点一滴,也想让他知道,免得以为她不欢喜他,还是那个总为自己着想的自私姑娘,“我起先想送你木雕,还特地跑去跟工匠学,可结果没拿好刻刀,戳到自己的手了。”
齐褚阳想去看她手上的伤,柳雁却突然不忍心了,不给他瞧,“已经没事了。”
“没事还裹着?”
柳雁转了转眼,执拗道,“因为好看。”
齐褚阳语塞,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她既然不给,他也没强求,只是让她好好养伤,不要再乱走。柳雁也一一应声,她有预感,要是不点头,一定要被他念叨上半日的。
素日寡言少语的人,偏在某些事上有着惊人的絮叨能力。
柳雁点着头,目光也随之移动,倒瞧见他手腕那还有被她用匕首砸的伤,懊恼起来,“你就顾着说我,你的手上药没?”
齐褚阳只觉两人有些好笑,怎么都跟手腕过不去,“上了。”
她伸手揉那淤青,还往上头吹气,又是懊恼又是心疼,“齐哥哥不疼不疼。”
齐褚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还未近女色,被喜欢的姑娘这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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