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就你调皮,我还没问你和卫先生是怎么一回事呢。”
周是马上噤声,“就和大家一样交往啊,没什么好说的。”李明成本来要先送她回家的,但她坚持先去医院。
看见父亲脚上打着石膏,正跟旁边的李妈妈说话呢,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悬着的心放下来。李妈妈见了她,十分惊喜,“诗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到。”她爸爸见了女儿,露出笑容,“路上累了吧,赶紧坐下歇会儿。”
周是问:“爸,你腿怎么了?伤的重吗?”她爸摇头,叹气说:“人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爬个楼梯都会摔倒。”周是听了,心里一阵酸疼,她爸这几年老的真快,才五十来岁的人,头上已有白发。自从母亲去世,就很少高兴过,经常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发呆。她觉得愧疚,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女儿的责任。
李妈妈忙说:“诗诗啊,没什么大事,医生说了,过几天就能出院,别担心。”她爸让她回去休息,说她旅途疲惫,一定累了。周是不肯,说:“没事,我留下来,端茶递水什么的,也有人照应。”
李妈妈轻声责骂她:“诗诗啊,年轻人身体可不是这么熬的。有李妈妈在呢,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你爸看了该心疼了。”周是只好先回家,奔波了一天,也确实有点累了。
简单收拾一番,铺床打扫卫生,晚饭随便吃了点,满脸是汗,跟水里捞出来一样。空气又闷又热,一点风都没有,压的人胸口有些难受。周是想晚上大概要下一场暴雨,不然,这天气真没法活了。开了空调,还是浑身躁热,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朦朦胧胧睡去。她这几天一直没睡好,学校的电扇坏了,报了好几天也没人来修。
大概凌晨四五点,一阵电闪雷鸣,在头顶轰隆轰隆的响,周是从睡梦中惊醒,连忙开窗,风吹的窗帘直飘到半空,满室清凉。她伸了个懒腰,空气中的躁热渐渐沉淀,偷的浮生一夜凉。
忽然一道闪电从眼前一晃而过,连墙上都现出一条金龙,倏忽不见。她抚着胸口,吓了一跳,果然,“轰”的一声,天崩地裂一般,仿佛就在耳旁炸开。她惨白了脸,赶紧关窗,生怕老天不长眼,五雷轰顶轰到她头上。
没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冰雹似的砸下来,溅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响,空中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惊雷,使人心跳一紧,她睡意全消,睁大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样雨横风狂,电闪雷鸣的夜晚,又是空无一人,多少有些心惊肉跳。
正在培养睡眠,哗啦啦的雨声中仿佛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她惊跳不已,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有些害怕,怕小偷趁月黑风高夜,入室盗窃,立即跳起来将卧室的门锁紧,然后随手抄起一把水果刀,蹲在门后。
又听到几下敲门声,不轻不重,这下真真切切。她喉咙一紧,不敢答话。忽然手机响,她看也不看就接起来,鼻息粗重,压抑着声音说:“喂?”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是我,你在家吗?睡着了?先开门。”
反应过来是卫卿,光着脚跳出去,连忙打开门,见他浑身湿透站在门外,雨水顺着头发滴进衣服里,狼狈极了。周是顾不得,奔上前,一把抱住他,激动,感动,冲动……一时难以尽述,她说不出话来。
卫卿却吓的不轻,他刚才见她手上寒光一闪,忙问:“周是,你手上拿的什么?刀吗?小心伤到人。”周是这才记得将水果刀放下,拉着他进来,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在欧洲吗?”
他跟周是通话后,立即从德国法兰克福飞回来,然后从北京转机直接来她家里。没想到一下飞机,风云色变,从车上下来,短短几步路,已淋的不成样子。他抹了抹头发尖上的水,笑说:“我刚才吓到了,以为你拿着刀要冲我砍过来呢。”周是打了他一下,催着他赶紧洗澡,别感冒了。她睡裙也被蹭湿了,于是找了宽松的t恤短裤换上。
卫卿大喇喇的披了条浴巾就这么出来,周是红着脸数落他不像样子。他搂着她躺在床上,说:“你老公今晚就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能力了。”头埋在她颈窝,闭着眼睛,疲惫不堪,竟然就这么乖乖的靠着,没有胡作非为。工作整整一天一夜,还连续奔波十六七个小时,任他是铁人也吃不消。
周是摸着他的眼睛,十分心疼,“不用这么赶的,我爸爸只是扭伤脚了,没什么大碍。”卫卿叹气说:“我怕你一个人噼里啪啦掉眼泪,因此飞过来帮你擦眼泪呢。”周是娇嗔:“我哪有掉眼泪!”卫卿亲了亲她眼角,“好好好,我的西西从来不哭,又坚强又可爱。”
周是揪他脸皮,“我让你再胡说——”卫卿咬了下她手指,骂她调皮,声音渐渐低沉,头歪在她肩旁,就这样沉沉睡去。周是拥着他,轻声说:“卫卿,本来我有些害怕的,可是一看到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她对他的依赖日益加深。亲了亲熟睡的他,酣然入梦。
早上爬起来,周是正在煎鸡蛋,满室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动。她回头笑说:“起来了?不再睡会儿?”卫卿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搂着她磨蹭半天,又亲又抱,然后才去洗漱。周是烦恼的说:“卫卿,你衣服我刚洗,还没干呢。”卫卿身材高大,穿不了她爸的衣服。
卫卿挑眉说:“那我只好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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