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路虎像是跑在f1赛道上,若是遇到过不去的红灯或拥堵,喇叭就被烈风按得像防空警报一样响。
这会儿冉云素渐渐感觉到了手心里传来的锐痛,她不知道烈风此时会怎样想象她和方晋的关系,想开口跟他解释,又被他摄人的沉默拒了回来。
车子快到人民医院的时候,烈风拨了穆瑾的电话,“马上下来!素素的手割伤了。”
*
“交给我吧,你在车里等。”穆瑾将冉云素从车里扶出来,盯着浸血的纱布卷啧了一声。
这里人来人往的,烈风和冉云素一同出现,指不定又引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众矢之的仍然会是冉云素。
目送她俩走进急诊大厅的门口,烈风呼了口气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看那幅画就知道,冉云素手上的伤一定跟这幅画有关系,她是来取画的,那破坏它的就一定是方晋。
这个傻丫头,究竟什么画值得她以手挡刀去保护。
烈风转身看向后排座椅上竖着的那幅画。画面被草原和天空清晰地分为上下两部分,彼此间的过度相当尖锐,就像两处平行空间一般没有一丝交集,老死不相往来地对望着。
画面的近处是一个女孩的背影,女孩穿着长裙,裙摆隐没在长草里,她正遥望着远处的一个男孩身影。
远处那个男孩同样是一个背影,他像是站在草原尽头,整个身影与天空交叠。
如果用二次元的眼光来审视这幅画,女孩和男孩就好像分别位于草原和天空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画布上的那一刀,刚好割在天空和草原之间,云上还染着冉云素殷红的血。
烈风盯着画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来,素素究竟为了什么非要拿回这幅画来。
他盯着画面上的男孩,突然一瞬间眼睛湿了起来。男孩穿了一件暗橙色的上衣,背后正中是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褶皱,烈风记得这样的衣服他曾经有一件,是秦烈峥在国外读书时买给他的。
当年他离开家只身去美国求学,穿的就是这件衣服,那是他和她重逢之前的最后一面。
*
处置室里,穆瑾小心地帮冉云素包扎伤口,纱布一圈圈绕过她的掌心。
“真要被你吓死了,医生开的药你一定记得按时吃,那个是升血小板的,你的伤口虽然不算深,但流的血有点儿多。今天就别乱跑了,好好在家休息,小心晕倒。”
“你是画画的,这只手有多重要自己还不知道吗?伤口愈合之前不要沾水,洗漱的时候尤其要小心,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享受监督你洗澡的福利了!”
“幸好秦教授说没有伤到神经,不然半身不遂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就说过那个方晋不是好东西吧!你以后千万别再理他了,我记得你跟一方阁的合同是两年一签的对吧,这回到期了就跟他分道扬镳!真不要脸,他再大几岁都可以当你爸了。”
“喂!你态度端正点儿,我刚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冉云素点点头,“我就是在听你的谆谆教导,每个字都记下来了。”
“那考你一下,这个药一天要吃几次?每次吃几颗?”
“这个你没说。”
“我刚才没说吗?”穆瑾翻过药盒,将服用方法写在盒子上,“我送你下去,自己走可以吗?”
“穆大婶儿,我只是割了一个小口子而已,失血量还没有大姨妈多,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啊?”
“你这是刀伤好吗?就应该告那个方晋故意伤害!”
“这是误伤,”冉云素纠正她,“不管怎么说,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帮助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是不会忘了这个的。”
穆瑾将冉云素交还给烈风,“小伤,不会有后遗症,但是要好好养着。”
烈风冲她点点头,看着冉云素手上缠得厚厚的纱布,“疼吗?”
“有一点。”
“一幅画而已,你犯得着连手都不要了吗?”烈风没急着开车,他扳过冉云素的脸,“看着我,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拿回那幅画,不过我想告诉你,如果以后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话,那曾经的分别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给你个背影一走了之,所以你不要再纠结从前的那些事情。回家之后,这幅画我帮你烧掉吧。”
“不行!”冉云素连忙反对,“回去之后我会补好它,挂在房间里。这是我回忆里的一部分,说不定我成名之后能拍出天价来。”
烈风蹙眉,一副你怎么会这么幼稚的表情,“以后我每天都会给你正面看,你还确定你要留着我的背影吗?”
冉云素点点头,“喂!考考你呀,你猜猜,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名字?”烈风再次侧过头凝视身后的画面,左看右看地憋了好半天。
“背影?”
摇头。
“我爱你?”
摇头。
“快转身?”
“看来你的艺术细胞都被音乐和演戏给占光了。”冉云素几乎要笑得直不起腰来。
“那叫什么?”
“等风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血和泪,都只为你一人而流……
好酸!
☆、漩涡之中,亦可徜徉(一)
“烈风,马上就要过新年了,你应该回家去看看。你都回来大半天了,不回去你父母那里不合适。”吃过午饭,冉云素就被烈风逼着躺到了床上休息,这会儿她只能有些无聊地靠在床头抱着k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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