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约会的么?
三分钟后,穆瑾抱着一个扁方形礼品盒,啪叽一声拍在秦烈峥的办公桌上,“祝你!生日快乐!”国仇家恨的语气,像是要吃人。送出这句凶悍的祝福,她像坦克一样从主任办公室里开了出去,连门都没帮他关。
走廊里看热闹的都不敢靠近,从没见过穆医生在秦主任面前如此血气方刚过。
秦烈峥左右看了看面前的盒子,心里有那么一念诡异地闪过,什么东西?定.时.炸.弹?火.药味都闻到了。
他提着盒盖小心地打开来,抓起那猩红柔软的一团抖开,心里登时一震。这审美,和这手艺,还真不是一般地愁人。忽地,他觉得刚刚自己多少有些过分了,但还不至于到需要道歉的程度,顶多应该为那句生日快乐回一句“谢谢”。
秦烈峥一直在办公室里磨蹭到九点多才出门,这个时间那傻丫头应该早走了吧,他确信自己不想遇到她。存心想避开一个人,要么是烦,要么是怕,他显然不是烦她,怕她?好像更没道理,怕她什么……
转过走廊,感应灯亮起的同时,一个白影嗖地窜起来,得亏他心脏还算强健,不然很可能突然心源性猝死。
光源照射在那张因为熬夜显出苍白的脸上,满是局促和不甘。
“秦烈峥,我想约你。定好的餐厅因为过了时间已经被取消了,不过现在已经过了高峰期,随便找家店吃个饭应该不算难。”
秦烈峥呼出一口气,福祸躲不过地认命了,“走吧,还是我来找地方,我可不想再得一次急性肠胃炎。”
穆瑾在黑历史面前两眼一闭,赶忙倒着小碎步追了上去。围巾他没有戴,再看他提包的尺寸,应该也没有装在包里。别说是戴上了,连随身携带都不肯,一根小针嗖地刺进心窝里。
*
四合院门廊上没有招牌,只见两只红灯笼挂在廊檐上,每只上面都带着一个“崇”字。这地方有饭吃?穆瑾犹疑。
引他们进去的姑娘一脸歉意,“秦先生,很抱歉,准备得有些仓促。”
“是我突然袭击,”秦烈峥被她引着往最里的一间走去,“我们只有两个人,简单些就可以了。”
姑娘一走,穆瑾小心地蹭着实木椅子坐下,四周围地打量,“这里是餐馆?没见营业执照啊,连大厅也没有,该不会是黑店吧?”不过不得不承认,这黑店的装潢品味不错,下了血本的样子。
“你怕了?”秦烈峥浅浅地勾着嘴角,提着茶壶帮她倒茶。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现在是个病人,保护不了你的,你好自为之,照顾好自己。”他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语双关。
“其实我……”穆瑾急着开口纠正和申辩。
秦烈峥淡淡地说,“先吃饭吧。”有些话一出口,大概就失了吃东西的心情和胃口。
看着那一道道端上来的,摆盘过于讲究了,虽然菜肴都讲究个色香味、意形养,但通常好看的都未必好吃,要么是为了保持颜色欠了火候,要么是为了塑造形状失了口感。偏偏这里的每一道菜不仅养眼,味道都好到惊艳。
穆瑾这一天忐忑,饭也没好好吃,她不禁饿,这会儿可算逮到机会找补。当意识到自己吃相可能不怎么优雅的时候,已经九分饱了。她掩饰性地啜了口茶,抬眼看他,“你没怎么吃?”
秦烈峥抽出纸巾扭脸掩住口鼻轻咳,今天一整天雾霾都重到爆表,他胸口闷痛,不太舒服。
“主任,你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停药啊?一到冬天,本来呼吸系统就容易出问题。”
他摇摇头,“不干停药的事儿,我这是呼吸系统不健全,怪不得天气。”
穆瑾咬了咬唇,香滑的鱼柳开始变得难以下咽,“我查过很多资料,其实肺部的代偿功能很强的,只要你不做剧烈运动,静息状态下也仅仅使用40的肺功能来交换氧气。”
“你倒是懂得专捡乐观的部分看。”秦烈峥见她一脸担忧,重新拿起勺子舀汤喝,“其实本质上我和素素一样,或者说,也许我的问题比她更麻烦一些。”
“但烈风并不介意啊。”穆瑾想说,我也不介意啊。
秦烈峥轻轻一笑,“他是男人,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
“那你也保护过我。”穆瑾急于给他俩的关系找一个恰当的类比,“秦烈峥,那天在视频里,你说不喜欢我,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
终于还是绕到这个话题上了,秦烈峥站起身来,“走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宿舍。”
四合院里不好停车,他俩的车子停在了小巷外面的路边临时停车位。这个时间巷子里寂静昏暗,穆瑾跟在他身后,盯着石板路上两个人的身影靠近、重叠,再分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执拗地追问。
秦烈峥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你老师,就算是你的长辈,我对晚辈没兴趣。”
好么,一开口就是个乱.伦的调调。
“你胡说!”穆瑾仰着头,眼睛定定地直视他,“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自揭疮疤来安慰我?如果你不喜欢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留下我跟你说话?如果你不喜欢我,还三番两次不顾安危出面救我?秦烈峥,你就是因为怕自己死掉了我会更难过,所以当时才说不喜欢我的对不对?”
秦烈峥在她面前依然站姿挺拔,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他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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