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少爷(24)
月光退过院里枣树顶梢,掉进圩子外浓浓密密的槐树丛里。倪瑞轩有些迷迷沌沌,他在等菊妹,又怕睡死了,竟而渐入一种迷离状态。
小白狐轻如一团柳絮静悄悄飘落在他忱边,伸出幼嫩的舌轻轻舔开他疲重的眼皮。凉凉麻麻痒痒使他不忍睁开,怕惊了它,任它舔,迷蒙中轻柔如猫、蚌翕水。
有人拉他手,瞬间身轻如雾,悬浮于月下枝叶间。
微睨目,床边立一人,一激灵陡然坐起,脸埋进胸乳间,立时被揽了结结实实,无法动弹。手要挣扎,却越挣越紧,继尔相互缠于一处。
眼前幻出一湾清澈见底的河水,自己变成一条鱼游呀游。突然前面游出另一条鱼,身呈五彩斑斓带着他一同前游,忽而头尾相接,忽而并驾齐驱。畅快地滑动不知疲倦。突然五彩鱼肚皮朝天甩动尾,幻化成菊妹摊开四肢,毛发如河底柔蔓的苲草随水流贴于肤,瞬间又成为盈月侧身而卧浮出水面,月下光洁,圆润挺立。俩人身体相贴水波晃荡一触即离,多次不入急怒相攻发一声喊,热精急喷而出,醒来一头大汗,不见了盈月和菊妹。
怀中小白狐静静倦卧,神情慵懒如怠。
眯上眼情景复又入梦,一会是菊妹,一会儿盈月,身体一贴即离,急怒相攻,再度热喷。醒来,仍是小白狐卧于怀中。
或许是近段时间太累造成许多幻觉,他这样想,后昏昏睡去。
倪瑞轩是被急促的擂门声惊醒的。睁眼天已麻麻亮,此时他感觉疲倦至极,头晕目弦,眼皮有千斤重,恍惚忆起菊妹说夜里来,懊恼自已睡过了。忽而又忆起小白狐卧于怀中温顺如猫,四处寻找却无影踪。
他脚步虚浮打开门,当值更夫和刘账房闯进来。
“快,快。叫老爷。镇上出事了。”
倪瑞轩闻言头皮一麻,脑袋“嗡——”一声胀大如球,人也清醒了,似乎恢复了精气。
“出什么事?”
“少爷被绑架了。”刘账房急急的说,声带哭腔。
刘少堂披衣起床,一路小跑来到院里。院里顿时慌作一团。
刘账房拿出一封信。“是朱秃子。他要五百大洋赎回少爷。”他脸上汗水往下滴,衣服也湿了,裤脚满是尘土。看情形一路马不停蹄跑来的。
刘少堂愣了,刚收回五百大洋连朱秃子也知道了。
盈月、菊妹也起床来到院里。只听大婆房内“哇—”一声大哭。“我的昌儿呀,我们娘俩好命苦呀。都是家里来了妖精惹的祸根呀。呜……呜……”
“闭嘴。”刘少堂怒吼。
“走。带上钱去临河镇。”刘少堂吩咐。
倪瑞轩连忙收拾。钱箱在驴背上放稳了,“驾——”一声一路小跑。刚出了圩子,刘少堂又停住了。“你留守圩子,我只带张喜子一人,先不要声张,有事我会派他回来找你。记住啦?”他对倪瑞轩说。
“记住了,老爷,你要多保重。”
倪瑞轩心急如焚,看着一群人卷一路尘土出了圩子,隐进晨雾中。
张喜子牵瘦驴撒开了蹄,木箱内大洋撞击出好听的音乐,这时已经忘了是不是该保密,一心只想着快点奔到临河镇救出家昌。
刘少堂颠着脚没拉下太远,几乎和驴相同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大喘。他一路心存疑问,刚从粮店运回五百块大洋,朱秃子也知道了,是否有关联暂不能妄言,内心越加警惕前面正卖力奔跑的刘账房。
刘账房圆了花生树由来的故事,解除刘少堂在盈月面前的尴尬。从那一刻起刘少堂开始感觉他聪明过人。原先写在脸上所有忠厚,不拘言笑、兢兢业业、甚至有几分木纳统统是伪装,只有绝顶聪明之人才能达到如此境界。能自圆其说的人,做事定然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就象他做的账,进出账目字迹工整、不涂不草、井然有序,看不出蛛丝破绽。自认为聪明过人的刘少堂因而生出一直被愚弄的耻辱,便也打消收他为义子继承家业的念头。
那天把家昌留在粮店回圩子时心里冒出阵阵酸楚,看着他吃力地瘸着一条腿,着实放心不下。唉!这也是命吧。小时一场病落在腿上,急得女人也从此卧床,想再添一丁千方努力也无花无果。他知道不能不狠下心肠,今后兴家立业全靠他自已,菊妹女儿身不好抛头露面。不早点出来历炼,将来自已两腿一伸到时就晚了。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拱手给了别人,让这个身带残疾的独子如何在世上存活?到那时将悔之晚矣。
太阳呼一声窜出河面,大地也染红了。
零星早起的贩夫走卒在石板铺就的街面匆匆而行,看到一群人从身边急旋而过,错愕的睁大惺忪睡眼。
街头街尾油条、豆浆铺捅开了炉子,一缕缕淡蓝色烟雾或湿柴燃起的白色浓烟灌进街筒子。
麻雀叽叽喳喳在抱厦廊柱、屋檐瓦楞间穿梭追逐或梳理羽毛,一副没睡醒的懒散。忽而让这群人惊的四散。,最新最快更新,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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