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会客室就好像小会场一般宽敞,来自意大利的浅蓝羊绒地毯和乳白沙发弥漫着地中海风情,落地窗外,是海天一线的碧蓝,便如一副最美丽的图画,令人心旷神怡。
在彬彬有礼而又漂亮迷人的气质女佣敬上香茗后,周恒四下打量着,心里轻轻叹口气,如果没有张生,这一切应该是自己的。
旋即,周恒用力挥挥头,要忘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带着这样的情绪是不可能说动张生放堂弟一马的,张生这次借题发挥,对外面传的伤势很严重,说到底,只怕也是冲着老周家来的,或者说,是张生和自己一样,都对对方有着天生的敌意,张生是因为自己才迁怒整个周家的人,这其中的根源,如果老太爷了解清楚了,对自己会更加失望。
所以这次的事件,自己不管怎么忍辱负重也好,都要同张生和解,哪怕他再怎么刁难,自己也要任他羞辱,让他把这口气出来,事情才会有转机。
只是,张生过得也太舒适了,在海外做起了众美环绕的王公,甚至子孙后代,都会永久的成为这个王国的国家元首,除非,将来有人发动暴力革命推翻王室而不是温吞吞的立宪改革,那么,张生或者张生的后代就会被送上绞刑架。
希望,这是张生家族的最终宿命!
周恒想着,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但旋即,他又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对头,急忙想些别的事情来调整。
就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周恒听到会客室外有脚步响,更有盔甲武士用土语发出一连串的高亢音节。
周恒急忙站起身,他知道,肯定是张生到了,那些身披铠甲的武士是遵循古老传统的一种仪仗卫兵,实则能进到这里,客人经过重重盘查搜身,肯定不具有威胁性。
会客室位于庄园的前端,至于庄园深处那栋金色宫殿似的建筑物,应该是张生的后宫,女眷住处,武士和卫兵们应该不允许进入。
不知道是不是有太监。
周恒心里嘲讽的想着,但是脸上,很快露出微笑,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昂首而入的张生,一袭休闲白袍不知道是不是这边的部族服饰,穿在张生身上显得特别合适,令年纪轻轻的他显得雍容气度,身上的贵气愈发浓烈。
“公爵阁下,好久不见了。”周恒微笑微微鞠躬,多少有点本地部族礼节的影子。
从称呼上,周恒也显得谨慎小心,张兄、老弟等等这些称呼是怎么都叫不出口了。
再次见到周恒,张生感觉心里很平静,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只是意想不到的是,周恒已经全然不复昔日精神奕奕的模样,看起来,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鱼尾纹,两鬓也偶尔可以见到有了白头发,显然这段时间他备受煎熬,经历着人生中最低谷的打击。
虽然如此,但要说张生有怜悯等感觉,却也无从谈起。
坐上主位,张生笑道:“请坐吧,你是为周小公子的事情来的吧?”
听张生主动提起,周恒却更是紧张,如果张生故意推说不知兜圈含糊其辞其实倒也没什么,但人家开门见山,说明定然有了通盘的考量,事情可不大好办了。
“小楠从小娇生惯养的,被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听说冲撞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周恒说着,再次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张生笑笑,说:“一场小误会而已,我中枪后昏迷了几天,昨天才醒过来,周小公子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已经拜托我的一位律师朋友向苏雷诺警署提出保释的条件,争取将周小公子尽快保释出来,但是这边的法律你可能也清楚,一切都要符合司法程序,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不管我是不是受害人,警方已经立案,肯定要等调查有了结果才能决定要不要起诉周小公子,因为涉及重罪,就算法庭和律政署允许保释也会是天文数字的保释金。当然,从我个人,是不认为周小公子和枪击案有什么牵涉的。”张生说的都是实话,但想来周恒也不会相信,不过他信不信也无所谓的事情。
周恒来之前早已经想好了条件,甚至已经说服了父亲,满脸堆笑道:“谢谢阁下帮忙。家父现今和张省长关系极好,家父又是辽东省委跃群书记的故交好友,通过家父做中介,张省长和跃群书记关系定然更进一层,辽东政通人和,对张省长和跃群书记都是好事,我们这些小辈也才安心不是?”
张生笑笑,说:“国内的事情我不大理,我家老头子那脾气,我想会处处碰壁吧,但无欲则刚,就算处处碰壁,我想他终究还是会实现他的抱负,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只能在背后看着他,从精神上支持他,可不敢替他拿什么主意,话说回来,我还真希望他放下担子,来这边清清闲闲生活颐养天年那就最好不过。”
“是,是,阁下说的对。”周恒勉强笑着,却不想,张生这家伙不吃这套,虽然性格不同,走的路不同,但某种程度,张生倒真和张硕山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
赔笑说着不疼不痒的话,周恒心里可没了主意,张生荤素不吃,一张嘴就推脱,拿着坦尼克的所谓司法制度说事儿,这可不铁了心要给自己难堪吗?这件事如果自己处理失当,自己惹了张生种种的行径早晚会传入老太爷的耳朵里,等于说,自己帮周家招了一个祸患,老太爷最疼爱的孙子便可能因此铃铛入狱,甚至可能遭受残酷的刑罚。
他快速盘算着,怎么才能解开这个僵局,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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