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之后他才沉默下来。
蒋钊为人他知道,从来都是十分安静腼腆,应跟陈亦鑫起不了什么冲突,那会是王启?可是回头看王启,却见他与蒋钊说话,笑得正灿烂,哪里像有什么芥蒂的样子?
因而心下奇怪,想着自己这样乱猜也不是个法子,便主动问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出来玩还这般心事重重的。”
陈亦鑫却淡笑着勾勾嘴角:“哪里是心事重重,不过是没找到让人乐起来的事情罢了。”
似乎并不打算明言。忽然抬手一指:“前面站着的是林真?”
项景昭怪异地看他一眼,知道他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多问,抬头朝林真看去。
这几个朋友间,他只与林真最为不熟,但因林真十分会伏低做小,高云长又极吃他这一套,故而平时有什么玩乐也乐意叫他一起,权当身后跟着个小弟了。
林真显然是早发现了他们几个,便站在路边等候着,待两拨人走近了,他才带着略腼腆的笑过来问好:“陈家哥哥,王家哥哥,子衿弟弟,你们好啊。”
被叫到的自然也纷纷问候,项景昭听了他的话却揪住了错处,一手揽过旁边的蒋钊道:“你怎么不问他好呢?他也是你弟弟呢!”
他动作极快,王启又正看着林真,没防住蒋钊便被项景昭抱了个满怀。
王启的眉头不由微皱,待想到林真刚刚的问候时,又觉得单单漏了蒋钊确实不好,便不计较项景昭的鲁莽。
林真听了这话只诧异地看了蒋钊一眼,才笑着回头同项景昭说:“蒋家弟弟先跟在哥哥们后面,我倒没有看见呢。”因也跟着问了好。
蒋钊被项景昭搂着的肩原本就如同针刺般,扎得难受,此时也只是十分不自在地应了好,又忙推开项景昭的手,复又跑去王启身后了。
项景昭十分郁闷地看了蒋钊一眼。说起来他在几个少年中最喜欢的便是蒋钊,因他身上柔中带刚,没有男子的邋遢大意,又无女子的矫揉做作,行事之间自有一番风骨,所以他极为欣赏。
此时也不过月余未见,原本他对其百般示好的人此时却跟王启走得这般近,由不得他不郁闷。
因想道:“这王启也不知使了什么**汤,将这样一个玉人都给招揽过去了。早知今日,我以前就不该将他带出来,只藏在内室好好欣赏,还不至于被人夺去。”
几个人虽还是年少时的称兄道弟,可细看来,似乎已经各自都怀了大人间的心思了。
如此一来,今日要来的客除木青渊外,便都凑齐,一行数人带着各自的小厮,满满当当,由小童带着往饭厅走去。
☆、第九十八章嬉笑怒骂间,又现前朝
到了厅前小院中,小童不再前行,躬着身子同众人轻声道:“几位少爷,就是这处了。”
又同跟着几位公子的小厮说:“众哥哥也辛苦,我家少爷在里面已安排了人妥善伺候,众位哥哥便随我去后厅吃宴吧。”
众小厮得了自家主子的脸色,看点了头,这才高高兴兴地随小童出去,院门便缓缓地合上了。
木青渊挑眉,奇道:“弄的这样神秘,也不知云长又搞出什么新花样了。”
王启也笑:“管他弄出什么花样,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没见过的东西。”
项景昭却只在旁边躬着腰看院中盆景上绑的细碎零件。
只见上面有柳条编成的小篮子,也有罗帕做成的旌旗,那帕子或鹅黄或嫩粉,挽成一朵朵的形状,分外好看。
想来是高家的小姐丫鬟们为迎花神弄上去的小玩意。
眼看大伙儿都要进去,蒋钊见项景昭还待在那里乱看,上前叫他:“做什么呢?快进去吧。”
项景昭回头见是他,竟不高兴,反而扁了嘴:“你可算记起我来了,我当我走了这一遭,你就不同我玩了呢。”
想来女子撒娇本就比男子多了几分天赋,项景昭的长相虽无女气,平时也不流露出女儿姿态,但若真论起来,气质中还是会带着点根儿里的东西。
此时一撒娇,蒋钊不知怎么的,竟红了脸,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躲开了项景昭的目光说:“我什么时候不同你玩了?近日王公子叫我给他陪读……着实忙了些,没空出来。”
又补充:“我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呢。”
项景昭便笑了:“我回来本就没有敲锣打鼓地张扬,你家住在城西,自然是不容易知道的。你这理由倒也凑合,我便原谅你对我的无视了。”
蒋钊只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快走吧。”自己先快步进了饭厅。
门口王启正等着他,瞧他过来了,也不说话,只冲项景昭挑了挑眉。
“奇怪。”项景昭本能的觉得不对。
蒋钊虽家境贫寒,但骨子里有读书人的风骨,坦坦荡荡宁折不弯,平日不过话少些,人冷些,这都是性格中带来的东西了。
只是到底还算朋友,怎么再相会时,这眼神却总是这般躲闪?
项景昭直觉有事,又不好乱猜,只得压下心中疑惑,先进了饭厅。
想来他总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每次单只留着一个位子供他选。若是往日,他总坐在高云长身边,旁边又挨着蒋钊,如今蒋钊跟着王启坐了对面,便是陈奕鑫在他手边了。
虽说是不想多想,但或许是女儿心作怪,原本与自己好的人突然与别人好了,总觉得心里不自在,项景昭不舒服着,脸上也带出来些神色。
陈奕鑫看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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