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了点柔软的意味,正在写字的手微微顿了顿,悠然地拿起放在手边的手机,睨了她一眼,意思是:走吧。
他并不讨厌这个称呼。
办公室又空荡了下来,空留下桌子另一边的吃惊二人组。何小曼瞪着她那双大眼睛,感叹:“思明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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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明其实知道,唐筱叫他来是让他当司机的,但他还是来了。
唐筱照例坐在他身旁,时不时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色。她之所以火急火燎的,是怕即将到来的大雨冲刷掉一些可能存在的痕迹物证,她看头顶的乌云逐渐沉了下来,心也紧紧地揪了起来。
车一停,唐筱就立马开门跳下车,看着眼前那座破旧的公厕,心想这应该就是当天许峰去派出所的路途中来过的厕所。
她也不管那些七七八八的,一股脑就踏进去,就连一向淡定的程思明也怔了几秒,没人倒还好,要是有人还不被当成女流氓了?
出乎意料的,厕所里面还算干净,甚至一边的蹲位还用水泥糊了几个简易的隔间。
唐筱环视了一圈,眼神锁定在门对面的那个通风窗口,特别的是窗口上没有水泥横栏,并且说大不大,身形瘦弱些的人应该可以勉强通过。
只是,这窗口太高……
唐筱像雷达一样沿着窗口开始扫描四周,她走到窗口下面,抬手度量了一下高度,轻轻摇摇头,她又扒住墙面高处挂绳子的锈铁钩,抬脚想借力踩上靠窗的那个半人高的水泥隔墙,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她对她爬墙功力是很自信的,这次却在男厕所屡屡碰壁,有些不甘心。据许峰的资料上显示,他这个人提醒非常瘦弱,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出头,要踩上去翻出去还真不容易。
这是最后的切入口了,如果这条线索利用不起来,许峰这条线也会随之被斩断。
程思明看唐筱在那里百折不挠地蹦跶着往上爬,还真的有点担心她会一不留神掉粪坑里。
看来不能只当她的司机了。
他一丝不苟地将整间厕所都观察了一遍,分外敏锐的目光定格在门口旁边的地上,有一块长方形的地带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但细细观察,却比周围的地面要干净少许。
他蹲下来,打开手电仔细地查看周围的地面和墙面,复原着原来摆放在这里的东西的形状:一个约高70厘米,宽25到30厘米的柜子。这么窄……不太可能是设柜门的储物柜,应该是一个类似于鞋架形状的物件。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架在胸前思忖。从一进来他就感觉到,这间厕所要比一般乡间的公厕要干净一些,装修虽然是简陋,但能看得出来还是考究过一番的,隔间和通风窗口一应俱全。可能是公家出资修立的,这么说可能会有人来这里定期清理,门口的架子,可能就是放一些清理工具等杂物。
唐筱也注意到程思明注意力的明显转移,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跟着检查。她比比墙上痕迹的高度,又跑到窗口下边去估量了一下高度,有些兴奋地说:“对!差的就是这个,把这个架子移过去,就能爬上窗子翻出去了。”
程思明拨通何小曼的电话,让她去寻找定期清理这座公厕的人。
“你是不是……也觉得第一现场有问题?”唐筱声音不大,带着试探性地问。
程思明还在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那面墙壁,也不看她,只是像往常那般随意“嗯”了一下。
唐筱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跟程思明在某一方面非常契合,或许平常交流时会有不快或尴尬,但关键时刻,两人都不需解释太多,顺水推舟即可。
她不知为何,心中悄然升腾出了一缕愉悦感,袅袅烟尘一般,探触着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不自觉的,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她脑袋里衍生出的那些若有若无的幻想霎时烟消云散。
“过来!愣着干嘛?”一声不耐烦的训斥钻进她耳里,她抬头向外望去,见程思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老远,一脸不悦地看着呆愣在原地的自己。
她噘着嘴,轻哼了一声,小跑着跟过去。
凶死!!!
☆、柳暗花明
两人来到那座公厕的后面,也就是那扇通风窗的后面。
这里是一片荒废了的玉米地。大半人高的玉米杆不像其他健壮生长的玉米杆那样青黄交错,饱满精神。一个个像放大了的豆芽菜,无力地杵在干硬的土壤里,与夹缝生存的簇簇高大野草相伴,随风飘摇。
他们二人来这间厕所调查,都是因为怀疑第一现场并不是那座山丘。
其实唐筱在从张庆林家出来的时候就隐隐开始第一现场的确定性,在得知许峰的不在场证明后,她更加开始怀疑这一点。
李顺在10月19日早晨出门后,就失去了踪迹,具体来说,他是不是一定去了山丘,还不能百分之百定论,如果说他去了数十公里外的这片荒废玉米地,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死者被害的方式是被注射大量□□瞬间毙命,警方早已怀疑过凶手为何大费周章的使用这一方法,发现尸体的那座山丘早已经荒废多年,四周也没有村落,如果将被害人拐骗到山顶,被害人大叫也是无济于事的,采取勒颈或刀刺等方法就可以,用□□反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相关信息。
那么,迫使凶手必须使用这种方式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头绪,就先从大剂量氰.化.钾致死的特点来分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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