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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她便要知画将邹姨娘找来。
邹姨娘方才也听说了这消息,如今面上因为太瘦而显得有几分刻薄起来,远远看去,只看得到她高高凸起的颧骨,整个人更是不复之前的从容淡定,气得整个五官都已经有些扭曲了。
邹姨娘一进来就像是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侯爷怎么能让那样心狠手辣的人进府?谢橘年害的我没了孩子,谁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来?”
“哼,她那样的人,害了我的孩子不够,只怕因为夫人拆穿了她,她连夫人都恨上了,夫人,您一定不能让她靠近侯爷身边,别让她迷惑侯爷!”
因为她有了身孕之后,她和宋云瑶已经算不上同盟了,但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了拉着宋云瑶对付谢橘年的打算了。
她还指望这段时间靠沈易北的怜悯再怀上一个孩子了,有了孩子,那才有了说话的底气!
宋云瑶忙道:“这样的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当着别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是要被杀头的!唉,你这样的话和我说了也没用!”
“邹姨娘,我就和你说实话吧,原先你怀了孩子之后,我这心里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可后来一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何尝无辜,既然孩子来了,那就说明这孩子和长宁侯府有缘分,以后见到我也是要喊一声母亲的,只打算让你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可谁知道我这边容得下你们,可谢橘年那边却容不下你们,那个时候谢橘年只是东阳伯府的姑娘,是咱们府上的表姑娘,如今他成了侯爷身边的姨娘,还是一个贵妾,保不齐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其实论聪明,邹姨娘不比宋云瑶差,只是她如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什么都顾不上了,再加上被宋云瑶那几句话一说,又想起自己那个没了的孩子,厉声道:“奴婢在她手上吃了一次亏,断然不会在她手上再吃第二次亏的,夫人放心,就算是路边拼了这条贱命,也要和她玉石俱焚!”
宋云瑶一听到这话也就更满意了,可还是耐着性子劝了她几句。
邹姨娘到最后已经是泪水连连,只觉得这夫人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夫人的心思奴婢清楚,说实话,当初夫人不喜欢奴婢和奴婢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可夫人却没有出手来害奴婢,倒是谢橘年简直是恶毒至极!”
“谁对奴婢好,谁对奴婢坏,奴婢心里是一清二楚,以后奴婢誓死追随夫人唯夫人为马是瞻!”
这话她说的是一半真心一半,之前她孩子没了,宋云瑶压根就没怎么管她,她的日子过得也不大好,有的时候去请个大夫,下面的人是半天请不过来,她训斥两句,有个别胆子大的丫鬟还敢顶嘴,直说大夫不来,她们有什么办法?
就算是有侯爷怜惜她最近没了孩子,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难道还能和侯爷说?
所以她倒是琢磨出一个道理,在这长宁侯府中,她依靠的唯有宋云瑶!
宋云瑶对这话更满意了,毕竟邹姨娘这包票比之前打的还要实诚几分,“好,既然你相信我,我也会全心全意扶持你的,咱们以后就好好会会那谢橘年……”
如此她们俩儿也算是结盟了!
沈易北还是傍晚时候回到长宁侯府中才听到这个消息,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傻了眼,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倒是没有之前那样排斥了。
他正愣神的时候,老祖宗身边的丫鬟慌忙跑过来,“侯爷,侯爷,您可回来了,老祖宗喊您过去了!”
沈易北到了宁寿堂小佛堂,老祖宗已经在佛前跪了好一会儿了,听见耳畔传来动静,只淡淡道:“回来了?”
沈易北躬身道:“是,老祖宗,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莫说是你了,连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家的心思,不是你我能够揣摩清楚的!”老祖宗长长叹了口气,刚才她在佛堂跪了半天,心里都是在替谢橘年祈福,更是觉得自己愧对自己的手帕之交。
当年东阳伯府老祖宗亲手将谢橘年交到她手上,若是看到自己的嫡亲女儿给别人做了侍妾,只怕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原谅她的,“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连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来了,咱们能做的只有好好准备了。”
“橘年虽说是当妾,可也是一个贵妾,她更是东阳伯府的姑娘,我想了不如就以正妻的规矩将她抬进门,免得她心里委屈,还有那院子,就让她继续住在芙蓉园,不过这芙蓉园到底挨着苜园,不大吉利,我想请得道高僧回来做一场法事,再将这芙蓉园修葺扩大一番,你觉得如何?”
沈易北只觉得现在还是稀里糊涂,说了句都听老祖宗吩咐。
老祖宗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呢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沈易北上前将老祖宗搀扶起来,“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听丫鬟说了您在佛前已经跪了很久了,不如起来走动走动,您年纪大了,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份折腾。”
老祖宗沉默地站了起来。
祖孙两人朝着佛堂外走去,走了几步,老祖宗又开口道:“咱们府上要添丁进口了,你娘却不能在庄子上一直住着了,我想这几日她也该回来了!”
老夫人的性子还像是那没成亲的小姑娘似的,说风就是雨,当日老夫人一怒之下搬到了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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