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陈白岐心里已经慢得不行了。
遵从医嘱,预约了时间去拆石膏。
医生说恢复得很不错,休息个两三天基本就能正常活动。
一个多月没有双脚着地、像正常人那样行走,陈白岐已经享受起步行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只有经历过病痛的人,才能明白身体健健康康是多么的重要。
从医院出来后,他回了陈家,陪着陈母吃了顿午饭,就回他和木崊的房子了。
他想把“它”称之为家,如果她也愿意的话。
没有和木崊打招呼,陈白岐就自己坐车去了青平,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下了高铁后,陈白岐叫了出租去青平卫视给晚会安排的排练厅。
顶着“新闻界实力扛把子”的这张脸,陈白岐很快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找到了地方。
排练厅在三楼,随着电梯不断上升,陈白岐手心不免沁了汗。
他想见她,一秒钟都不能够停的想念。
立刻,马上。
这个念头一直伴随失重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叮”地一声电梯门响了,陈白岐长腿一迈,疾步朝着排练厅走去。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群人都围在台上,
木崊的身高在一众女孩子里算得上高挑了,只一个后脑勺,陈白岐就能完全确定是她。
他一步步往前走,台上的人过于专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离得近了,他听见的声音就多了起来。
陈白岐在台下站定,感受到左斜方有道火热的视线在盯着他。
他下意识抬头,看清楚目光来源是谁的时候,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
台子左边的角落里,余声在一张椅子上坐着,她坐得很端庄,双手放在膝盖上,对着陈白岐露出了微笑。
陈白岐淡淡将视线收回,把关注点重新放在台子上。
余声唇角勾了勾,也看好戏般地把目光投向前方。
“你再重新笑一个。”一个略微粗暴的男中音响了起来,陈白岐看到他用手指了下木崊,他眉心皱出了一座小山。
这种强迫性带着侮辱和轻蔑的话语,让木崊心里极为不舒服。
她下意识眼尾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余声,此时她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从余声昨天来,导演就开始莫名其妙地针对她。
今天原本是节目终审,她们的小品被排到倒数第三个。
原本按理说,节目审核期间,要等演员表演完再做整体评断,可从开始到现在,导演已经喊了无数次地“咔”。
从手动脚,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木崊没有被挑出毛病的。
可是已经忍了一天,事关整个小组的人的节目命运,木崊硬生生从脸上挤出了一个标准的笑。
“你的表演能不能不要这么生硬,要笑。”导演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
眼看着他的手要伸到她的脸上,木崊下意识躲避了一下。
“躲什么躲,还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儿的演员呢。”导演说这话时,狠狠剜了木崊一眼。
排练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木崊的身上,她垂在腿侧的手慢慢紧握成了拳头。
难堪、愤怒这些负面的应激情绪,远远比上次被人审判的难过更为猛烈和无力。
在这里,他就是最具有话语权的人,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她说话。
木崊喉头滚动了下,抬头,静静望着导演。
可能是她眸子里没有害怕和颤栗,这样的认知彻底挑衅到了导演。
他涨红了脸,声音带着不屑和气急败坏,“连个腕儿都不算的小透明,你瞪什么瞪,谁惯得你的脾气?!”
“我惯的。”低低哑哑的三个字从台下传过来落到众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下意识扭头,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信步朝着他们过来。
木崊回头的时候,恰好和陈白岐视线撞在一处。
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够感受到他周身的冷清和克制隐忍的愤怒。
他眉头皱着,唇角也抿得直直的,左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目光锁定木崊,一步步朝她走来。
五步。
三步。
还剩最后一步的距离,陈白岐右手一伸,抓过木崊的手腕,将她带到他的身后。
“我的小祖宗,当然是我惯的脾气。”
陈白岐站定,薄唇微启,不卑不亢地开口。
他的眼神很冷,戾气一闪而过,抬着下巴,睨了对面那位导演一眼。
如此近的距离,让台上所有人都认出了陈白岐,导演也不例外。
他下意识望了角落里的余声一眼,似乎在示意她的意见。
他的这一眼被陈白岐完整捕捉到。
“这晚会归你管,台上的演员也归你管。”陈白岐冷笑一声,用手指了一下余声,“怎么,合着你归她管吗?”
娱乐圈里资本就是风向标,就是一切。
有钱人家在外多的是养的狗,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可最忌讳的就是当面拆穿这些利益的条条道道。
不是还有那句老话在吗?
打狗还得看主人。
余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风姿绰约地朝着众人走过来。
她先是笑意盈盈地瞥了木崊一眼,而后目光在陈白岐的脸上定格。
“就这点小事,你怎么就恼了?”最后她在陈白岐面前站定。
“无论他归不归我管,”余声顿了顿,声音放轻,眼尾魅惑地挑了一下,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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